天色已晚,而小巷中更是幽暗无比。他打开手机闪光灯照亮前路。地面崎岖不平,石块密布,被摇曳的灯光一照,仿佛在他脚下晃动。他低垂视线,仔细看清,方肯落脚。他就这样向前走去,绕了一圈,却没什么发现。英睿是在故意吸引目光吗?他开始这么怀疑,拿手机扫了周围一圈,然后打算回去。真是的,我究竟在做些什么啊?

他的脚步戛然停止,手停滞在半空,目光定格在某处黑暗。那里停着一个铁灰色的大家伙。英睿看见的就是这个吗?他战战兢兢地向前,手机发出的亮光在飞碟的船舱上晃动,但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果然只是台机器而已,这样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但这东西怎么会停在这里?就算这里偏僻,但被路过的人看见的概率也太高了。不会是什么陷阱吧?虹翼突然骤感紧张,预感到不妙,立刻向后跑去。然而地面突然一阵震动,他摔倒在地上,泥土和枯草的味道冲入鼻腔。

随着轰隆声他回头望向飞碟,那东西已经缓缓升空。是自动的吗?他没有看见任何人进去操纵飞碟。他从地上爬起来,向后跑去,然而却扭伤了腿。他一瘸一拐地跑着,飞碟的速度却比自己快得多。不一会儿飞碟就来到了自己的头顶,他抬起头,飞碟的黑色底盘映入眼帘。突然一阵耀眼的白光,他眯起眼睛。那白色开始变得绚烂,轰隆声也越来越响。这下糟糕了。他凭直觉预感到不妙,想要快速逃跑,然而伤腿没有丝毫反应。

一道白色光柱降落下来,在光中他根本睁不开眼睛,一个黑色的人影突然闪到面前,他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抱起。滚滚热浪向他袭来,待他再次睁开眼睛,怀疑自己体无完肤,但他发现自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而之前救下自己的那个黑影其实穿着银白的盔甲。这就是英睿所说的?银色铠甲人的身上燃烧着如同玄冰的火焰,随光线的照射而不断变幻。

突然从飞船上降下几名全副武装的亚魔。原来一开始就待在了飞碟里吗?虹翼忍着剧痛,爬到了一旁的草堆中。这下腿真的彻底扭伤了,他动都动不了。他眯起眼睛,眼睛刚才好像因为强光受了刺激,现在都没恢复。

那铠甲人身上的火焰开始逐渐消退,但火焰完全退却时,他一蹬腿,向冲来的亚魔跑去。亚魔士兵们将剑和长矛砍在他的盔甲上,但统统被对方挡住。他反手抓住长矛,向后刺去,一名亚魔被刺倒在地。接下来,虹翼惊奇地发现那柄长矛在银色铠甲人的手中开始变形,逐渐变成了一把长剑。一名亚魔向他的左肩劈砍,他拨开敌人的剑,然后反手将其砍倒。另一人扑过来,他跳到一旁,旋转剑刃刺中了它的腹部。最后一名亚魔趁机抓住了他的腰,将他按倒在地。但铠甲人的左手突然出现了类似拳套的东西,击在亚魔的腹部,它着实挨到了重击。铠甲人长剑一挥,利落地砍下它的首级。鲜血溅洒在地面上,虹翼飞速向后退去,伤到的小腿不断抽搐。他目不转睛地直视血迹,只见树干旁的白霜饥渴地啜饮鲜血,在他的注视下迅速染成暗红。

“糟糕,用力过猛了。”他听见铠甲人咂咂嘴。他刚想对他喊“小心”,但已经晚了:仅仅在一瞬间,上空的飞碟又降落下一道光束,这次重重地击在了铠甲人的身上,他被击飞出去。一道银光闪过,那人的铠甲消失了,露出的真容令虹翼既诧异又震惊。银老师怎么会?银夏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站起来,擦擦嘴角的血迹。但虹翼知道他其实受了很严重的伤。剩余的几名亚魔冲了过来,他的反应速度大打折扣,被摁到在地,任由对方进行反击。还好银老师之前有铠甲护体,如果直接被那光束冲击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银老师被打得满脸是血。一名士兵从地上站起来,对他说道:“我们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违反和我们的约定。”说完,它和其他亚魔扬长而去。银夏捂着伤口,向虹翼走来。虹翼依然没有从震惊中恢复,半晌他意识到自己该向银老师问清楚了,便立刻张口:“这是怎么回事?我是问,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

“要真的解释起来也很复杂。”银老师虚弱地说,“牵扯的时间也很久远。”

虹翼彻底糊涂了,“没关系,你慢慢说,我能听懂。”

“问题不在这里。”银老师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拿出一块纱布,垫在了血流不止的伤口上。“随身带块纱布,这习惯是和一个朋友学的。她更夸张,随身携带各种医疗用品。”他似是自言自语地说。虹翼听了一头雾水,这有关系吗?“我想问的是,你怎么变成刚才的那样子的?铠甲人是吗?”他问道。

“那是官方给的叫法吗?”银夏隔着纱布按住伤口,“对,我想起来了,这说法二十多年前就有了。不过那不叫铠甲人,确切来说叫行星守护者。”

“好,行星守护者。你是怎么变成行星守护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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