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清楚,还不是因为穷吗?要是她们不差钱,怎么会看天吃饭呢?
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一清二楚,最后一页的右下方签署了“程墨安”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叶知秋研究好几遍了,“晚晚,程墨安真有那么丑吗?你看他的字,力透纸背,凌云劲竹,笔画潇洒从容,写出这么好看的字,怎么会是个丑八怪呢?”
陆轻晚手托腮,望着程墨安的名字出神,他的字如万丈冰山的峭壁,干脆锋利。
她喜欢写字好看的人,字好,人往往端正自律,可是
“程墨安真是个又矮又丑的大胖子,也许他就自己的名字写的好看吧。”
没再深思,陆轻晚在甲方一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合同一式两份,回头她拿给禾助理就好。
叶知秋摇摇头质疑,“晚晚,你不觉得绝世对咱们太放心了吗?合同都没签好,居然直接给了钱,就不怕咱们卷款私逃?”
“肯定是程墨安的助理帮咱们说好话了,禾助理人很好的,要不是他,咱们肯定没这么快拿到钱。”陆轻晚抱着合同吧唧亲了一口,又吧唧亲一口银行卡。
叶知秋打了个哈欠,“回头我得见见这位禾助理,他到底有多大能耐。”
陆轻晚遥遥眺望窗外,禾助理
那个人有着说不上来的高贵优雅,气质和涵养更入骨,更像挥斥方遒的老板。
拿到钱,陆轻晚携带所有演职人员的证件,跟保险公司的业务代表碰了个面。
她需要给每个职工申请一份意外保险,保险生效日期就是开拍当天,有效期三个月,当然,不发生意外更好。
办理完一百多个人员的保险,已经是晚上八点钟,陆轻晚在便利店买了个手撕面包,边吃边在网上看外卖店。
剧组的盒饭一天三顿,夜戏还有夜宵,这笔开销数额庞大。
最后,陆轻晚选了三家快餐店,一家距离摄影棚最近,一家离他们的主要取景地近,另外一家承诺本市区均可免费配送。
为了保证快餐的卫生和质量,陆轻晚逐个实地考察。
从最后一家快餐店离开,月亮已经高高的爬上天空。
走了一整天,两条腿酸软无力,陆轻晚坐在广场的长椅上休息。
“妈咪!”
陆轻晚心尖儿突然被刺了一下!猛地回头。
不远处跑过来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脑袋上扎了个小小的丸子头,粉红色的玻璃球长了两个特别萌的小耳朵。
“宝贝,一会儿咱们去看喷泉好不好?”年轻漂亮的妈妈抱起小女孩子,身边站着身材高大的男子,手里的粉红色棉花糖很大很圆。
“哇!爹地给我买了好大好大的棉花糖!谢谢爹地!”
心里某个开关被幸福的画面开启,酸酸的很想哭。
陆轻晚垂下头,眼圈酸胀,手背上滴了两颗咸咸的泪珠。
记忆在倒带,退回六年前的晚上
欧阳公馆灯光通明,外面雷雨交加,寒风凛冽,屋子里壁炉劈刺劈刺的烧着火,火苗攒动。
陆轻晚浑身已经湿透,站在客厅瑟瑟发抖,娇软的小脸苍白无血色,额头湿哒哒的黏了几缕头发。
欧阳敬亭扬起手杖,嗖一声,手杖悬在她头顶上方不足三公分的地方,因为主人的愤怒而发抖。
“陆轻晚,你居然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陆轻晚死死抿着嘴唇,头垂在胸前,“外公”
“住口!你不是我欧阳敬亭的外孙女!”
欧阳敬亭拿开手杖,背过身仰头叹息。
陆轻晚不敢乱动,左手搓右手,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说,“对不起,但是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
欧阳敬亭快速转过头,锋利的视线要将她劈开,“你说什么?生下来?你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居然要生下来?”
陆轻晚很想记起那晚的男人,可连模糊的影子都没有,她意识涣散完全身不由己,只是本能的与他融合,刺骨的痛至今还那么清晰,可身上的男人,她实在想不起来。
陆轻晚的舅妈环臂靠着沙发,不阴不阳的笑道,“爸,轻晚才十八岁,您要是由着她胡闹,以后可就不是偷男人生孩子这么简单了。她父母虽然都不在了,但咱们得好好的教育她。”
陆轻晚清澈的眼睛里涌动滚热的液体,缓慢却用力的转向王敏芝,冰冷的雨水顺着发丝滴答滴答往下掉,“舅妈,我父母是不在了,但轮不到你来教育我!”
王敏芝是个什么货色她还不知道吗,平时她为虎作伥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里是外公的家,但今天她居然想教训她,凭什么!
王敏芝羞恼的咬牙,用手肘用力的推丈夫,“听听你外甥女说的什么话,轮不到我?我这个舅妈看来是白当了。”
欧阳振华沉下脸,语气十分强硬,“爸在管孩子,你插什么嘴?上楼去!”
欧阳敬亭用手杖指着陆轻晚的眉心,一字一顿下命令,“马上把孩子打掉,我送你出国读书。”
陆轻晚护着小腹,她刚刚得知肚子里有个小宝宝,那一瞬间她说不出是惊还是喜,可微妙的感受让她意识到,这个宝宝她要留下!
nel:妈咪,我爱你。
陆轻晚:妈咪比你爱我更加爱你。
nel:妈咪,要我帮你虐渣吗?
陆轻晚温柔良善笑:乖宝贝,这种体力活儿妈咪自己来就阔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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