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万彻光临瓜州新营第二日,认真细致的检查了一翻营房的新式规划和设计,当然最感兴趣的还是胡怀仁那种新奇的思维方式,有些地方不懂的,就会直接询问原因,尉迟宝林答不上来的就由胡怀仁补充。

他对于胡怀仁看待问题的角度和士兵心理方面的知识非常感兴趣,兴致勃勃的在胡怀仁的带领下将整个营地细致的查勘验证,偶尔也会说出自己的看法,尉迟宝林无所谓的跟在两人身后,这些东西本就不是他想出来的,而且对于胡怀仁的性情,他那老奸巨猾的爹早就差不多吃透了,临走时只对他说了一句话:“内外政事俗务一概听从胡怀仁的安排,有拿捏不定的就去找老书生张重九,军务自断!”

尉迟宝林不傻,以他们这几个残兵败将,加上还在较为安全的玉门关,能有什么战事?他知道他老子的脾气,从不在他正事上指手画脚,做的不好,直接往死里揍,做好了,理也不理,比平常部下还不如!

这次既然能有这个嘱咐,就说明老头子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只管执行就好。

两人走在前面,薛万彻突然开口:“怀仁,愚兄听闻营中对你的军令议论纷纷,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杀才,你可想好了对策?”

胡怀仁垂下眼帘想了一下,然后躬身行礼:“兄长抬爱了,此等小事竟劳动哥哥挂念!无妨的,时间会证明一切,而且薛大哥不是已经明白其中的原委了吗!”

薛万彻裂开嘴嘿嘿笑了下:“时间会证明一切,说得好!不过别怪哥哥没提醒你,往往这第一关最是难过,你确定不需要帮助?”

胡怀仁见其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心中同样有些感慨:“薛万彻看的明白,想要改变何其难,就像后世明知锻炼身体有好处,可又有几人在坚持?早起困难,晚上熬夜,仅有的一点闲余时间也在电子产品上无端消耗。如今一点小的改变就如此艰难,可见习惯对于个人乃至集体,甚至是国家的影响有多么可怕。”

胡怀仁沉默不语,薛万彻也不催促,而是改问尉迟宝林:“尉迟校尉,怀仁所说的战术训练你给本将详细讲一下!”

......

“尉迟校尉?尉迟宝林!”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眼前多了道黑影,尉迟宝林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眼中的杀气,浑身激灵灵打个冷颤:“末将在!”

看到胡怀仁同情的眼神,尉迟宝林黑炭似得大饼脸都快皱成了包子状,昨晚胡怀仁便跟他说过薛万彻此人的一些性格,要他陪同薛万彻的时候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要出什么幺蛾子,没想到睡了一觉,就给忘得差不多了。

尉迟宝林硬着头皮站好,他清楚这小子虽然年纪轻轻,可是战功赫赫,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比起自己的父亲老尉迟也不遑多让!很明显,人家刚才有事问到自己,自己却......

果然,薛万彻皮笑肉不笑的再次开口:“尉迟校尉,本将问你,此地用途何解?”

尉迟宝林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之前怀仁简单讲过这块地方的用途,准备作为战术训练来用,至于什么是战术训练,胡怀仁讲解的很认真,但是当时听进去多少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这时候求救般瞅了瞅胡怀仁,胡怀仁无奈的手扶额头,这货是真该打啊,自己讲了一个时辰现在看来压根就是对牛弹琴,浪费了自己大半缸口水!

见胡怀仁翻了翻眼睛不理他,就只好瞪着一对牛眼:“禀将军,末将不知!”

薛万彻点了点头,再次发问:“本将听闻军中还有一些闲言碎语在质疑本营参军,你可知道?”

尉迟宝林面色变得枣红,难得有些羞赧,这类事情终究不是什么光彩事,回话的时候声音便不知不觉小了下来:“知道!”

“大声些,本将听不到!”薛万彻陡然一声爆喝,四周正在劳作的军兵们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禀将军,末将知道!”尉迟宝林站直身板,声音洪亮。四周已经围拢起一些老兵,有人的眼神稍显慌张,但是很快又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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