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不平的声音愈发得响起来,边鹤已经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耳畔”宛如春雷阵阵擂过,灵台处处都仿佛有黄钟大吕威威作响。命星就在此刻猛地坠落下去,亮白的天日因此跳将而出。
眼前这视野边鹤在宿舍区曾经历过一次,但这次声势实在太过壮观,不由得他心潮澎湃万分。黄钟大吕之音仍未彻绝,天地之间一道又一道透明而在流动的气流却分明了起来。边鹤感觉自身化为了一个漩涡,开始主动地吸纳起这些奇妙的气流。
气流疯狂地朝边鹤的视野里钻,钻到哪里却不得而知。慢慢地,气流涌过来的速度逐渐停滞,边鹤的视野又沉下去,重新被拉回了灵台。
再回到灵台,景象已有所不同。青白的命星表面裹上了一层淡淡的白罩,自由飘荡的气体氤氲攀升,不断地向四颗辅星输送而去。奇异的是,这气体源源不断,无穷无尽,自命星上不断涌出。
“今天就到这吧。”边鹤闻言,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竟直接从方才的境界“走”了出来。看向仲文和余凡,两人的脸上却没有边鹤所期待的讶异和兴奋,只是波澜不惊地望关不平。
“早就体验过了吧。”边鹤内心自嘲道。
关不平深深看了边鹤一眼,说:“明早卯时,还在这里。”说罢,他便利落地转身离开了分殿。
“卯时?!”边鹤和仲文脱口叫道,可关不平根本不为所动,只顾朝门口走。仲文为难的目光转向边鹤,余凡却轻笑一声,紧接着就朝门口走去。
边鹤看着余凡的背影,“嘁”了一声。拍拍仲文的肩,他说:“只好明天见了。”仲文翻了个白眼,二人相视一笑。
走出分殿,其他班的老师却都还在讲些什么。边鹤走到九班门口,一个可爱的脑袋蓦地撞进了他的视野中。谢歌笑仰着头,嘴角微微翘起,在聚精会神地听讲。
突然,边鹤的右肩被人拍了一下,边鹤转过头,左肩又被拍了一下。连续两个来回,边鹤猛一转身,一把这个恶作剧之人。
“诶。”所抓之人竟是叶果,边鹤登时松了手,脸微微红了。叶果显然也没料到他的大动作,脸红更甚过他。
边鹤自度是一个斤斤计较之辈,昨晚一抢一摔之仇还未在心头放下,于是皱眉道:“你怎么在这?”
叶果局促起来,嗫嚅地不知说了什么。说完,她抬起头四处望了一圈,说话的声音又正常起来:“他们还没下课,咱们去吃饭吧。”
边鹤此刻也不好再给臭脸色,轻轻点了点头。叶果笑起来,说:“跟我走。”她本欲去拉边鹤的手,又似乎不好意思,最后先在前面小跑开来。
叶果的速度很快,偏偏腿细长而柔美,看上去毫不费力。边鹤吃力地跟了一会,渐觉力不从心。“慢点,慢点。”他忍不住叫道。叶果却没有听到,跑到一处墙头,一个后空翻竟直直落进了墙那边。
边鹤大口喘着气,靠在墙头开始怀疑人生。“这女的,什么来头。”他一边喘,一边说。
“咚,咚咚。”墙那头突然传来声响。“那个,谁,你叫什么来着?”边鹤脑筋一崩,“边鹤”二字脱口而出。
“边鹤,接好了!”叶果那算不得好听的声音在空旷处显得有些刺耳,听得边鹤眉头一紧。接着,一个麻布袋子从墙内飞了出来,堪堪掠过边鹤的头顶。边鹤赶紧扑身去救,虽然横空接住了袋子,却逃不开倒在地上的痛。
他翻过身,却见叶果已站在他身旁,手里还提了一个麻布袋子。边鹤爬起来摸了摸,自己这只袋子里,竟好像装了一只鸡。他打开一看,怎么不是?一只鸡就在袋子里被纸包着,露出一个烤得焦烂的鸡头。
边鹤吃惊地看向叶果,叶果咧嘴一笑,把手里的袋子也解了开来:里面装着四五块精致的糕点,也用白纸包着。“这里是哪?”边鹤不禁问道。
“咱们先走。”叶果眨眨眼,双手提袋子负在背后,在前面一蹦一跳走起来。边鹤又看了一眼自己袋子里的鸡头,吐了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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