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卫国赤着脚走在黑色石板铺就的地面,寒意从脚底升起,直抵心脏,脚底传来的触感极为真实,甚至褚卫国能够看见赤脚走过满是灰尘的地面留下的脚印。
这段石板铺就的走廊很长,穿过两座石头雕刻的雕像一直往城堡内部延伸,褚卫国在雕像前略微停留,目光打量着石像,整体雕刻的极为细致逼真,背部的鳞甲以及裸露部位的毛孔都极为清晰,褚卫国微微迟疑,手指轻轻滑过,传来的触感极为坚硬与冰冷,松了口气,低语道:“看来是真的石头。”
道路的两旁有许多黑色的树木,这些树木有着扭曲后的奇怪的形状,和常识中的树木不同,一律的漆黑颜色,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枝干粗壮长满了同样黑色的树瘤,扭曲过的枝干伴着遍布的树瘤让褚卫国感觉有些像扭曲过后的人脸。
因为形状太奇怪,褚卫国没敢去触碰这些透着邪气的大树,古堡的中央有一座光秃秃的喷泉,喷泉早已干涸没有一滴水迹,石体上布满了灰尘。
绕过位于城堡中央石头堆砌的喷泉,褚卫国看向城堡高大的门,接着目光看向一旁的铁栅栏,这是一个有些简陋的栅栏,说是栅栏其实更像是一根根金属的长矛每隔开一步被插在地上,三道不知道材质的绳索缠绕其上,栅栏的背后是大片被圈起来的土地,上面放满了黑色或者灰色的石头雕刻的棺材,这些石棺或大或小,形状也不一致,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那落满其上的厚厚灰尘。
有不少已经残破,仿佛在这里度过了无数岁月。
这些石棺到没有密集到一个挨着一个的码放,站在栅栏外褚卫国也能看出来石棺之间留有空路,尽管如此一眼望去如此巨大的数量也让褚卫国头皮发麻,很奇怪,在梦境中褚卫国居然有头皮发麻的感觉。
赤着脚褚卫国向着栅栏走去,潮湿的泥土粘黏在赤着的脚面上,褚卫国微微弯曲脚趾,赤着脚踩在泥土中的感觉让褚卫国多少有些不适应。
褚卫国打量着眼前的栅栏,岁月在其中留下了极重的痕迹,满满都是斑驳的铁锈,褚卫国手掌覆盖上去,用力握紧,铁器特有的冰凉传来,褚卫国用力的上提,根部轻而易举的松动。
褚卫国看了看锈得厉害的矛尖,铁锈在上面层层裂开,稍微用力估计也就整个碎裂了,摇着头,褚卫国放开了手。
举目望去,虽然大部分都带着锈迹,却并不是都锈得这么厉害,也许是围起来的时间不同,又或者是长矛本身的材质。
褚卫国围着栅栏走了一圈,挑选了几根锈迹不那么厉害的尝试着拔出来,前两支褚卫国用力上提几乎纹丝不动,好在第三支被褚卫国轻易的拉了出来。
单根的栅栏外形就更像长矛,扎在土壤中的一头锈的更厉害,依稀保持着一个形状,土壤以上保存得还不错,笔直的杆子连着前面的矛尖都只是薄薄的铁锈,矛尖在石板上摩擦了几下,就重新焕发着金属特有的光泽。
看着拔掉栅栏露出来的缺口,内里是摆放着石质棺材的墓地,褚卫国绝对没有从缺口跨进去一探究竟的想法,哪怕是在梦境中,这座古堡处处透着古怪,一路行来没有一点点生命迹象的痕迹,褚卫国自然不会有去一探墓地的想法。
铁质的长矛有着两米出头的长度,握在手中沉甸甸的,褚卫国双手握紧,这才向着古堡大门的位置走去,褚卫国心中想着:“也许我真是个缺少安全感的男人,哪怕梦境中都要先寻找一件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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