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是第七天,小四记的很清楚,家里的农活刚告一段落,褚长还是没传来一丝消息。小四把最近的报纸翻得稀烂,“鱼塘”问题还在报纸上深入讨论,各方观点你来我往热闹极了,说到底还是雇工问题,是否剥削的问题,是否社会主义经济的问题。

不安的感觉在小四的心头萦绕,而且越来越重。小四思考了一番又跟周向南深入交谈了一次,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说到了。

这一天半晌午,三辆小轿车停在靠近自己家的路边,陆续下来七个人。周向南远远的看见就跟小四形容了一下外观,小四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明白,该来的还是来了。小轿车、停车位置无不表明就是找自己家的。

“阿爸,准备一下吧,就按我说的就行,不明白的就推到褚长身上。”

小四赶紧给周向南打气,他有点明白为什么褚长一直没消息了,现在只希望褚长能顶住压力,不会胡乱说话。

此刻小四感觉自己的安危才是生死大事,对别的身外之事他反而不在意了。

沈冬兰有些慌张,脸色发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冬兰,你去跟阿伯讲一下,就说有上面的人来家里了。”

沈冬兰赶紧应了一声就往后面跑。

“慌什么!其他人看见你这慌里慌张的样子人家该怎么想?跟平常一样过去就行。”

沈冬兰这才放慢了脚步,但还是能看见明显的紧张。

没过多久,一行人出现在大门口。周向南一愣,打头的居然是李传声和公社书记。

周向南赶紧迎上去,“聂书记,传声,你们来啦!……支前叔?”周向南又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熟人——方支前。

方支前、聂长源、李传声,这是几级会审?后面几人又是哪里的?周向南不解。

“向南,这么多年没见你,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今天是为公事来的,你叫我的职务。”周向南环顾一下。

“方书记,您离开我们公社这么久了,还记得这里的群众。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聂书记赶紧夸赞一句。

“我是副书记。周向南是我看着长大的。向南,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是为什么而来,你真是给我放了一个大卫星啊!不过我相信你是没问题的,我们就是简单了解一下情况。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是……”

“方副书记,你这是在干预我们的调查,周向南还没有被询问,你有什么资格敢打包票他就没有问题呢?”

“李同志,你这是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了?你中央下来的就能不讲民主,就能不听别人的意见了?我告诉你我有什么资格,我爹爹在红军时支前牺牲,我父亲在抗日战争时支前,我十几岁时也在解放战争中支前,我叫方支前!我近四十年的党龄够不够资格?!”

“老方,快别往心里去,中央下来的同志不了解情况。李同志,不提老方的长辈,就说老方本人都是老革命了,我们省委对他的政治觉悟和政治素质是认可的,最主要的是他的素质一直都是过硬的。你这样随意的评价一位老同志是不是有些过于主观了?”

“李干事,我们下来是查证事实的,你带着偏见下来如何完成领导交给我们的任务?”

“路局长,我……”

“齐副书记,老方同志,你们消消气。李干事也是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有点急于求成了,犯了本本主义错误,这事我回去会做工作汇报的。我和李干事组成联合调查组下来只是为了查明真相,向领导如实汇报,我们不会作任何结论性的表述。齐副书记,现在从省至县都有同志在场,您看我们是不是坐下来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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