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促而又急切的120抢救声,“滴嘟滴嘟”地撕扯在城市上空。

那天,没有下雨,没有地震,没有泥石流。

可20岁的沈愈站在医院长廊的家属等待区,看着头顶闪烁着的急救红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天-----塌-------了!

耳旁,是温婉大方的母亲一遍遍地询问医院院长,他怎么样了?他会不会有事?眼中的憔悴与无助是从未有过的。

沈愈颓废地坐在椅子上,他也好想大声哭,可看到身旁濒临崩溃的母亲,只觉得肩上好似压了万千山石。

他喘不过气……更不敢去哭……

手术室的大门缓缓拉开,谷思邈疲累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那条长长的走廊,沉痛地恍惚看到,他的挚友在对他笑,在对着他举杯。

他眨眨眼睛,那里酸涩肿胀。

谷思邈深呼口气,缓慢地抬起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救过无数人的命,却没有救活他挚友的生命。

带着怒火,他不甘地撕扯掉口罩。眼前的长廊,好似另一个世界,他不知道该如何跨越。

旁边的手术护士担忧地看他一眼,劝道:“谷主任,还是由我去跟家属说这个消息吧。”

谷思邈摆摆手,叹气道:“还是我来吧。”

挺拔强健的身躯此刻却像是霜打的茄子,佝偻着向前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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