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即将砸到孟婆身上,喻卞咧着嘴乐了,像是袭击别人能压制住来自肩膀的疼痛一样,他突然站起身来,放开正在汩汩流血的左肩,瞪大了三角眼,等待着铜镜将孟婆收去的一幕发生。
这是他在打鬼赶鬼过程中的杀手锏,一般来说,铜镜收了鬼魂,使得鬼魂备受折磨,最后会苦苦哀求他将自己送进地府,代价是将感受舒适的那一魄留下。
这是屡试不爽的招式,铜镜也是祖辈留下的神器,喻卞有十足的信心能收了眼前这不知来历却厉害非凡的鬼魂。
“她的魄兴许更用呢。嘿嘿。”喻卞笑着,下流又阴险。
事情哪能如他期盼,孟婆并不把袭来的铜镜当回事,施施然的往后院穿墙而去,铜镜停顿在刚刚孟婆停驻的地方,不断震动着,像是努力往前冲,却遇到了不可逾越的困难。
孟婆消失在房间里的同时,喻卞又被左肩剧烈的痛楚击到,这次他分明感觉到,那枚紫团如钝刀一般,在他体内切割,疼得他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鲜血逐渐低落在地上。
孟婆走到所谓的法坛。此刻天色已晚,就着毛月亮的光照,她看到了法坛的轮廓。
四方高台,四角插着小旗子,正随风微微摇摆。上立一根矮敦子,在月光下透着冷清的光泽,如玉一般润也冷。除此之外,高台上再无它物。
凑近一看,那跟矮敦子上被周身雕刻着符文与画面,这些东西,孟婆是看不懂的,所以她索性不去研究那些刻着的纹路,只沿着矮敦子周身寻觅。
既然法坛在此,魂一定被收置在此,可目所能及之处,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孟婆这才细细的端详着敦子上雕刻的那些图案。
雕工虽然粗糙,看不出人鬼神仙妖精什么的,但却干净非常,任何凹陷突出上甚至纤尘不染,那些图案似乎日日被人摩挲,并无棱角,温润滑溜。
孟婆围着矮墩细细看了一圈,终于在一个似人似鬼,但明显比周边人鬼显得更高更壮硕的图形,类似眼睛的地方发现了一些端倪。那处似乎更频繁的被人触摸过,甚至都有些凹陷。
孟婆点着凹陷处,微微用力,便听到咔啦咔啦的声音,高台一侧的地面,露出莹莹烛火的亮光,地面逐渐洞开。
这一瞬间,孟婆突然感觉到那个即将打开的地方,有不下十魄,全部都萎缩坍塌,比被困忘川的苦鬼更可悲,那种巨大的悲痛的感觉像是大锤一样,一锤击中孟婆的心。
她忍着悲伤,顺着台阶一步一步一步走了下去,地下别有洞天。
十二个魄被分别用锁链铐着,和阴差押解的手法一样,锁链刺穿他们的囟门、锁骨和鼠蹊部,锁链上有着青绿色的磷火,不断不断的像魄袭去。
低低的哀嚎声像从未停歇一样。
但也有不同之处,每个魄身上还有另外一根细细的管子,管子流动这紫色的液体,这些软管被整合在一个个透明玻璃瓶中。
紫色液体是魄的精血,每个魄身上的精血都极少,非常珍贵。
这是活人修鬼仙的必要之物。
那喻卞在修鬼仙?!
孟婆冷哼一声,难怪他能扛住我的紫芒。她这么想着,又四下探查了一番,确定只有这十二个魄,并无什么机关埋伏,才缓缓走到那厉鬼的魄面前。
那厉鬼魄勉力抬起头,看着孟婆,眼神中带着悲凉与渴望,嘴唇颤抖,却片语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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