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顾与初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据说,顾与初是个上房揭瓦的个中能手。”

“据说,顾与初是个耽于声色犬马的孟浪之徒。”

“据说,顾与初是个……算了,据说此君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啊。”

另一端,将作坊内,我满脸郁闷地翻看着各处搜刮来的话本子,再随手扔在地上,“这都是哪造的谣啊(╯▔皿▔)╯,难道本官苦心经营的光辉形象在我大晋百姓眼中没有丝毫存在感吗?”

想我顾与初工艺世家出身,久居五品将作少监,虽说不及天潢贵胄那般气宇轩昂,但也能称得上是一表人才、君子方端的人物,怎么就成了百姓口中横霸乡里的地头蛇了。( ̄﹏ ̄;)

长乐抹了一把汗,拾起地上的画本子,弱弱地点了点头,然后迎接我气急败坏丢过来的剩余的几本小册子。

额,说起来这个不学无术嘛,貌似不算冤枉。

我幼年上私塾听经文就已暴露出了泼皮贪玩的性格,每日带着同窗好友楚灼仪翘课溜去乌衣巷闲逛不说,还染上了败家子惯行听曲儿、抢香袖等风流雅事。

要论荒废课业之最,除我之外确实不作第二人选。

后果就是,在第n次被先生抓到念书不用功后,我终于如愿以偿地踏出了书房。q(≧▽≦q)

当然,这只是个意外,因为我后脚就被老爹丢去了将作坊门下绘制营造法式。

……

更意外的是,时年各处州府大兴土木营造,我这个连歇山和悬山①都分不清的糊涂蛋,居然也平步青云混到了将作少监的职位。

额(⊙﹏⊙),说来这职位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十八岁那年,前任将作大监犯事入狱,陛下寻不出新的长官任职将作监,所以就只好把我提拔到少监的职位,与同为少监的裴郴共同打理两处将作坊及其附属官衙……

这没什么不好,只是将作监从此由与国子监、少府监、军器监、都水监四署等同的官衙,被降级归入少府监与工部管辖,而我扶摇直上的仕途也成了长安百姓诟病顾家的杂谈。

我爹是顾拾以我怕谁,哼(¬︿??¬☆)

顾拾以者,何许人也?此君擅长工艺,多巧思,工篆隶书,对绘画、建筑等技法无不精通,犹善营造之法。

所以,要实现这殿堂的各种营造法式,我日常上房揭瓦也是在所难免的啦。( ̄▽ ̄)“

虽然被实锤了两项,至于孟浪之徒的评价,我弱弱地表示这项指控还是能辩解一二的。

我小时候曾像两位兄长一样被父亲送去兵营习武,然而机智的我在刀枪剑影中学得一手撒娇的本领,成功连哄带骗地让长兄把我从边塞军营中带回长安,继续在府邸里享受我作威作福地人生。

但是,文不成武不就的我却在几年的行伍操习中晒得一身黑,还练出了腱子肉。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貌比无盐女,所以桃花自然也就片花不粘身啦。

浮夸孟浪?我表示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ㄒoㄒ)/

额,(⊙﹏⊙)这个谣言其实是有典故的,这个不可说典故又跟某位我死皮赖脸撩拨多年而不得的人物有关。

对,说的就是我眼前这位不知何时走来的黑脸阎罗。

衣阔冠正,金紫光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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