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此间,便是为先生专设的雅间”

“方才你说请我们吃饭,可还算数?”

“三年内你们敞开了这个我们再讨论一下?”

少年没有为难他,笑着伸出一指点在秦楼天左手拇指的一枚玉扳指,道“这个,我很中意。”

秦楼天毫不犹豫地取下了玉扳指,却没有急着递给少年,迎上少年冷寂的目光,他忽然问道“从一开始先生就有些异常在意这枚扳指了,是不是只要有了这个,我的任何条件先生都会应允?”

少年浅笑,神色不变“什么条件,你说。”

“方才答应先生的不变,不过先生日后行事,不可在我天香酒楼内动手。”这时候的秦楼天,哪还有方才手足无措的样子,精明而有底气,恐怕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若我动手了怎么说?”少年笑问。

秦楼天笑笑“我自然拿先生无法,不过既是交易,若先生坏了规矩需当众道歉,给我们一个交代。”

少年一笑,对此话不置可否,却一把夺过了那枚玉扳指,向门外走去,“之前说好的酒要做些变化,我会让人与你说,三个月后送来府上。”

青叶看着少年走在前头眉眼弯弯,手中上下抛着那枚白玉扳指,不禁有些好奇这是何物,竟有如此大的本事让少年愉悦至此。走出天香酒楼时,有个戴了斗笠的男人撞到了少年的肩,青叶眼疾手快接住了扳指交还给少年,他似乎在扳指上看到了一个字,“云”。

“没事?”

少年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摇了摇头“回去吧。”

“给你纸条的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一直给果果甜甜的东西吃”那个孩子正这么开心地笑着,鼻中却流下了一道血迹,这么丁点大的孩子,又怎么明白世道的复杂,越是笑得温和的人,越是心狠手辣。

“你们接受了委托,就该救我”

“是你毁约在先。”

“你们没告知我真相”

“现在你知道了?”少年就这么笑着将他的性命像物品一样交给了对方,“这是你为真相付出的代价。”

“你们二者的委托,我接下了你们的,不说些什么吗?”

“此番,多谢。”

他回过神来,低下头却见茶盏已被他捏成了碎片,锋锐的棱角深深地扎入了手心,有鲜血流出,可他感受不到疼痛。那一天扎入咽喉和心脏的刀剑让他太疼太疼,自那一天之后,再也没有什么伤可以让他皱一下眉头。

青叶推开书房的门,微微一愣,少年的手里灵活地把玩着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刀子在他指尖翻飞,可他的目光却落在另一只手中的竹牌上。

“听说天香酒楼的竹子被你连根挖来了?”

青叶放下茶壶,应了一声“要那些竹竿又没用,你觉得种哪儿合适?”

“嗯,随便找个角落埋了吧。”

“”

青叶的目光从少年手中的竹牌移到了书案的玉扳指上,白玉无瑕,莹润透亮,不知为何青叶直觉这枚扳指很适合少年,就像注定了是属于他的东西一样,“不戴着吗?”

“什么?”少年顺着青叶的目光看到了玉扳指,笑了笑,将东西收了起来,“明天我们再去一趟天香酒楼。”话音刚落,书房的门便被一阵风吹开,书案上的纸张飘飞着四散,本该在少年手间的匕首不知何时被甩在了地上打着圈旋转着停下。

“这样很危险,以后不要这么做了,”少年感受到怀里多出的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地揉了揉那人的脑袋,“记下了吗,流炎?”

怀里的人没有回答,只是贪婪地嗅着少年身上清苦的药香。

“听说,你这儿今早来过一只一个人?”

妇人停下了切菜的动作,疑惑地看了眼不知怎么进了家里的男人,这个人以皇朝的标准来看太过粗犷,但以南城的标准来看算的上是英俊了。妇人擦了擦手“你也是来祭奠果果的吗?”

男人听到了“祭奠”二字,本要拒绝的话变成了承认,妇人一边把男子领进了单独的一间小屋中一边说道“这孩子虽说是个孤儿,但性格不错,今早来了两个人,也是来看他的。”

“两个人?”

“嗯,一个穿白衣服的孩子,看起来比果果大不了多少,还有一个戴了斗笠的男人”妇人说着打开了屋子门,可转过身,却已不见了男子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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