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哑然,在他眼里,这分明就是两把一样的刀,他居然还起了两个名字。
“很好,看在柳如烟,柳如雨的份上,我决定不把做成尸傀了,你将被掩埋在这废墟之下,随便立块无名的木板,结束你这无聊的一生。”
面具人脚下施展鬼魅一般的轻功,一步似踏出数米,两下来到刀疤男面前,发出瘆人的笑声。
刀疤男落寞的双眼瞬间锐利,右手上的长刀自下而上划向面具人,面具人瘆人的笑声萦绕在原地,人却已经退出了数米,这一刀砍了一空。
一根银线突然从地底飞出,欲穿透刀疤男子的右手心,刀疤男子右手一抖,与长刀分离,看着银线从眼前飞过。
他左手接过空中的长刀,半旋过身子,长刀砍向银线,银线遇硬则柔,缠在长刀刀身,刀疤男子猛一用力,欲划断银线,可是银线突然松弛,抽离刀身,转而刺向他的脖颈。
刀疤男眼神犀利,自是看清了银线的去处,匆忙歪过脖颈,但还是被银线划破了皮肤,丝丝鲜血凝滴而出,冰冷的寒意钻进脑中。
面具人另一只手微微一抖,又射出一根银线,刀疤男子扭着身体,右手正好顺势抽出腰间长刀,细雨落在刀身之上,蒙蒙一层,长刀似箭,银线似针,刀尖正好与那又来的银线针锋相碰,擦除点点火花,随后被细雨吞没。
刀疤男向后大踏一步,与面具人拉开一定距离,他戒备周围的一切,耳朵听着细不可闻的声响,一双锐利的眸子审视着面具人,他发觉,面具人似乎总是刻意与他拉开距离,而那银线一般的武器也在有意无意的控制着距离,面具人的弱点是近身吗?
刀疤男双手握着长刀,刀尖触碰在细腻的泥土上,细雨汇成的雨滴正顺着刀身流下,而他脖颈处的伤口愈发疼痛,他暗暗吃惊,难道银线上有毒?
他早该猜到,这根银线不会这么简单,而且这也可能不是什么银线。
勃颈处开始产生丝丝灼热感,伴随着小雨的侵蚀,伤口的痛似乎在蔓延扩张。
刀疤男渐渐不再淡定,心里早已惊恐万状,他怎么会这么大意,他愤恨的看着眼前的面具人,怒不可遏,手中的长刀握的更紧了。
面具人不慌不忙的掷出银线,这一次银线直奔刀疤男眉心而去,他虽愤怒,理智却依然还在,再次祭出刚刚那招十字斩,右手长刀自左向右横空划过,左手长刀无缝衔接,紧随其后,自上而下,刀速快如闪电,厉如鹰爪,斩断了明晃晃刺向他的一根银线,同时也斩断了地下暗中刺来的银线。
斩成几节的银线,如树枝一般从他眼前落下,他深邃的眸子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半寸银线,只见银线上面抹有绿色的液体,果不其然,面具人在上面淬了毒。
江湖之大忌,兵不厌诈,暗器毒物,并非不可使用,所谓的正人君子只会在地狱里和阎王申诉。
刀疤男冷冷一笑,转身急速离去。
面具人看着空中断成数节的银线,默不作声,面对临阵逃脱的刀疤男子也并未追击,那刀疤男子两柄长刀使得出神入化,刚刚那十字刀法,貌似只砍了两刀,其实不然,实际上砍了数刀,只是速度极快,普通肉眼观摩,貌似是两刀而已。
刀疤男疾行至县城,不顾越下越的大雨淋透衣襟,直直扎进就近的医馆,他头也没抬,呼叫道:“可有大夫!”
高郎中正在和旁人聊天,因外面大雨滂沱,没听见有人冲进医馆,刀疤男这一嗓子才将他惊醒。
高郎中见一面目凶神恶煞的男子坐在桌子面前,先是一激灵,随后有瞥见他身上挂着的两把长刀,咽咽口水。
“这位侠士有何贵干?”高郎中不敢上前与他对视,远远问道。
刀疤男子扬起面目,恶狠狠的刀疤率先显露出来,高郎中不觉又是一抖。
刀疤男见大夫躲在一旁不上前,心急如焚,索性从怀中掏出半两碎银子,“我中毒了,劳烦这位大夫过来诊治。”
说着,刀疤男将脖颈处受的伤痕展示给高郎中看,高郎中距离较远看不太清,只好凑近去瞧,只见他脖颈伤口处有些乌黑,确实是中毒的迹象。
高郎中用手指甲轻轻刮出一点污血,放到眼前细细查看,又端详了一眼刀疤男的眸子。
捋了捋胡须温文尔雅道:“这位侠士确实中了尸毒,不过这尸毒毒性微弱,并不打紧,清洗好伤口,抹上点药即可。”
刀疤男半信半疑的斜视着高郎中,“此言当真?”
“那还有假,如若有假,侠士拆了我这回春堂。”高郎中信誓旦旦说道。
刀疤男将半两银子塞给高郎中,高郎中瞥了一眼银子,摆了摆手,“侠士还是收回这银钱吧,去毒的药还用不了半文钱。”
刀疤男站起身,面目僵硬,蛮横的将银钱塞进高郎中口袋,并随着高郎中进了医馆内堂。
向榕本在练习打坐吐纳,经刀疤男大声叫嚷,一番折腾早就恢复了常态,他咋一看到是刀疤男虽有吃惊,想着怎样也要跟拔刀相助之人打个招呼,可是再看他那狰狞嘴脸,又将话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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