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是自古以来的仙山,昔日青帝于昆仑山创龙图,参悟太极八卦,晨考日出造六峜,制定出八个节气。即便青帝早已归于天外天,他在昆仑的仙宫也如同禁地一般,只供敬仰,而无人敢来涉足。

我就在这样的仙宫里,冷冰冰地过了十万年。

我已不想往后那般长的岁月,都与冰凉的空气为伴了。

我摸着昆仑宫里的石壁,依然是冷的。我突然一下有些许的难受,冷了二十万年的石头心,也想有些热度了。

也不知涂樾是如何把这么大的地方弄的这么整洁的,她若是能给我捞回去流波山,定是比白泽还要妥善的管家。唔,算了,还是白泽与我亲近些,怎么说他都照看着我长大。

只是,日后的日子怕是要两边跑了。我是无论如何不能也不该舍了昆仑宫不管的。

这般想着,突然记起兵器阁涂樾是进不去的,这些年,也不知是否蒙了一层灰。我慢悠悠踱到兵器阁,推开门,攒了上万年的灰尘一下扑面而来,好呛啊。

我抬手捂住口鼻猛咳嗽了几声,又挥手了挥袖子赶了赶这些尘粒,就见一团肉乎乎的东西从袖子里甩了出来,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好几下,撞到架子腿儿上才停下来。

是那小凤凰!我瞧着甚是有趣,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我伸手一翻,想着伏羲琴可治万伤,我也多年不曾用过这伏羲琴了,权当这小凤凰走运。然而,这伏羲琴却并未在意料中出现。

怪了,琴呢?

这琴是昔日父帝赐于我的,早已认过主,只要我唤,定然会回来。故我心念一动,待伏羲琴现出形来落在我手上,我摸上琴身,很是想念这琴与我相伴的日子,只是我瞧着伏羲琴似是一直有人在弹的样子,心里又有些冒酸水儿。

我何时也有这么奇奇怪怪的感觉了?不过是琴可能被人弹了而已。如今这琴好端端在我手里,有什么值得我深究的。

这般想着,手下拨弦的力度便大了好些,灵力打出的光束在这小凤凰身上包成了一个青色的光茧,也不知这小凤凰受得住不。万一回头再受不住灵力爆体,怕是得让那几只比我爹娘岁数还要大上好些的老凤凰活活烧死我。

我觉得自己预想地很有道理,便伸手把那灵力往回吸了好些,一层薄薄的青光包裹着那小凤凰。过了好一会儿,那小凤凰身上青光才淡淡散去,露出来了个身量不高的女娃娃,瞧着也就和人间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一般大。

我瞧着她也不像有什么大碍了,瞧着过不久就能醒的样子,便先给她清了一块地方,将她挪了过去。

这兵器阁一如既往的让我烦躁,这么好些破铜烂铁的,除了以往那些个叔伯们留下的神器,剩下的没什么用还占地方,虽说是均算是三界里一等一的兵器,却也不派几个得力的天兵守着,偏生让我得空打扫一遍。又苦又累不说,这兵器许久没人打磨使用,上头的灵力经常乱窜,几次险些将我伤了,没由来的叫我好一通担惊受怕。

好半天我才将这兵器阁拾掇地干干净净,捡了把好看的扇子往外走,还没到门口,就看见那凤凰坐在地上歪着脑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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