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景年腊月初八。

兰阙国。

今年的初雪较往年推迟了一些。

前几日国师占卜国运,意外发现天生异象,紧接着,这场初雪便接踵而来。

积累了许久的一小滩雪渍,从几近枯萎了的枝丫上蓦地滑落,“啪嗒”一声,与地面上的雪团混作了一堆。

分明是辰时有余,阴沉的天际那处依旧没有欲要迎接亮光的趋势。

此时的街道两侧却是出奇的冷清,偶有几个行人神色匆忙的路过,也没有多看周围一眼。

天色冻人。

“你且在此等候为师回来,闭关期间,一切尘事,你皆不可参与其中。”似乎是放心不下,东遥原本提步离去的身影,又再一次的折了回来。

一衾狐裘将他镀得更显修长,不得不承认,身为自己师傅的东遥,虽是比自己年长了好十几岁,这面貌也自是不在话下。

玉簪轻挽发髻,顺滑如柳的青丝正毕恭毕敬的垂落于东遥的身后,眉间一点蓝蕊,却透着一股仙风道骨的飘渺意味,带着丝丝魅惑人心的眼眸此刻沾染上了些许担忧。

薄唇欲言又止,对于他这徒弟,东遥可谓是爱恨不得。

哪天要是她真心将他的谏言听进心里去了,东遥就算是当场薨毙过去,脸上估计都是带着笑的。

从小到大,闯祸无数,真要东遥细数起来,恐怕三天三夜都说不清。

乌丽的美眸闪过一道精光,景扶脸上的兴奋也快要掩盖不住了。

精致的小脸上生生憋得有些泛红,红唇紧抿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是身体却似乎有些着急的抖簌起来……

十八年了,每年也唯有当东遥师傅闭关期间的三个月,她才有机会出来到兰阙皇城。

明面上是给东遥师傅的好友杳空打下手,抓抓药晒晒草,可每次总能被杳空用棍子追着满街跑。

不是药配错给他了,便是他的宝贝草晒过了,失了原本的真。

啊!!若真要细数起来,景扶恐怕自己都会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别的学不会,爱管闲事的本事倒是一箩筐。

焦急的点点头,好似小鸡啄米般的,景扶只想立刻马上送走这位大美男。

每一年皇城里都在发生着不一样的新鲜事,尤其是这里的坊间流传着不同程度的秘术,对她来说这是一个致命的诱惑。

用东遥的话来讲,来到这里,她就是向往自由的脱了僵的驴子。

既没有骏马那般的魄力,却有驴子身上的那股倔劲儿。

暗叹了一口气,东遥出尘绝美的脸上也未见其他的表情,他这徒弟“阳奉阴违”也不是朝夕之事了……

与杳空对视了一眼,这才坐马车缓缓离开。

噢耶!!

目送着马车的影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景扶撒丫子就预备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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