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彩练还高高地挂在墙头上,如高川小瀑一般倾泻而下,当风盘旋缠绕。
周老先生一听说小女儿居然是从城头上一跃而下的,当即吓得面色惨白,被郡守扶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缓了好久,才颤巍巍地行礼道:“草民周熙晖拜见皇帝陛下,愿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方才是小女年幼无知,不想惊扰了圣驾,是草民教女无方,还请皇上降罪。”
“老师言重了。”柳怀璟笑意不减,屈身低头,朝着周老先生拜了一拜:“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未等周老先生反应过来,柳怀璟又是一拜:“第二拜是拜岳父大人,小婿无礼,今日才来拜会,还请岳父大人见谅。”
“第三拜是拜清源圣师,老师仁心无双,德被四海,让我南平众多学子得以聆听老师圣训,实乃我南平之福,朕作为南平之主,理当有此一拜。”
周老先生连连摆手,浑浊的眼中满是感动的泪水:“君民有别,老朽惭愧,实不敢领受皇上大礼。”
“父亲请起。”周冉意上前一步,扶起了自己的父亲,回身对柳怀璟道:“皇上好学重礼,家父也恪守君民之礼,君民相得益彰,这本是好事,只是夜幕将至,皇上舟车劳顿,想必也是累了,还是快些进城歇息吧。”
“就是就是,皇上和父亲是久未相见,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不过这话回去说也不迟呀,以后有的是时间呢。”周冉筠也插嘴道。
周冉筠不说话还好,一插嘴顿时激起了周老先生的怒火:“闭嘴,我还没说你呢,言行无状,惊扰圣驾,回去给我抄三遍女儿经,不抄完不许出府!”
周冉筠委屈地瘪瘪嘴,没再出声。
周老先生教训完小女儿,正要回过头来恭请皇上进城,却不想不经意间一瞥,注意到了一直没再说话,已经彻底沦为背景板的宋远知。
“晚生宋远知,见过周老先生,久仰大名,荣幸之至。”宋远知见他看向自己,轻轻咳嗽了一声,抬手拜道。
“原来您就是宋先生,是老朽眼拙了。”周老先生潜心学术,久不闻朝事,对于宋远知的事情只是略知一二,见她衣衫简朴,眉目安然,站在众人之中不见逊色,反倒还要耀眼三分,但这种光芒并不刺眼,不曾咄咄逼人,而是静静的,柔软而又绵长,明亮而又温暖,就像是蜡烛的光芒,那种眉宇间的温润谦和一看就是久浸在骨子里的,于是周老先生对她的第一印象自然是相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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