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热气腾腾的水里,越瓍却觉得身体麻木越来越冷,仿佛失去了气力,眼皮也十分沉重,随时都会闭上。

房间里静的听得见呼吸声,寒蝉很是奇怪,她都走的这么近了,这瓍王怎么还没反应。

两步并一步的就走到越瓍身后,拍了拍泡着澡的越瓍,只见他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反应。

这才想到这水里可能被下了毒,寒蝉快速的将他从水里拉出来,随便裹着一层东西便将他丢到了犀木雕花的床上。

是说蝉月阁的那张大卧床去哪儿了,敢情瓍王直接给搬走了,真是小气。

偌大的床上,越瓍雪白的身子随意摊在暗花祥云的黑色锦被上,已经湿透了的头发盖在他白净的脸上透亮的水滴顺着微翘的下巴蜿蜒而下,一副好看的美男出浴图呈现在眼前。

由于看不清他的长相,寒蝉上前将他湿漉漉的头发掀开,一张俊秀非凡的脸和一双紧闭的细长的眼,出现在眼前。

寒蝉惊的退后一步,怎么……怎么会是他?

病公子怎么会在这儿!

难道他就是当年那个名动天下战无不胜的瓍王?

寒蝉不敢相信,那个传说一样的瓍王,居然堕落成这幅娇弱的样子。

但是看着床上的越瓍她又不由得赞叹,这么多赶着来王府的秀女,原来征战沙场多年的瓍王居然长的如此一副祸国殃民的模样。

现下最让寒蝉担忧的是,若他知道这林若水是她顶替的,而且不仅打了他好几次,还让他误以为和她圆房了,就算之前救过他,他怕也是不会轻易饶了她。

想到那日在积雪谷,最终寒蝉允诺过,如果他们再能相见,只要寒蝉愿意,以那玉环为信物,他将终身只娶她一人。

如今都已经嫁与他了,他定不会放手让她回去。

果然人不能随意许诺,情债这种东西最是邪性的,会自己找上门儿来,这前有年彻归京,后有瓍王生病,一个都逃不了。

越瓍就这样湿漉漉**的躺着,觉得好似落在冰窖里,止不住的发抖。

寒蝉见他乌白的唇和发着抖的身子心道不好,扯开厚实宽大的被子抱着似冰一般的越瓍窝在了被子里。

上辈子真是欠了他的,见他一次救他一次,还不能明面上问他讨好处。

寒蝉忍着刚刚扶越瓍起来时撕裂伤口的疼痛,拿出一颗雪津催起全身的内力慢慢将其炼化,另一只手抱着越瓍手触及他的腰部,才感觉到了一道道的凸痕宣告着他曾经经历过无数的征战。

这应该是很旧了的伤了,上次在烬潭她就感叹过他这一身的伤疤,如今看着脑海里便过了一遍从小听人说的,关于瓍王的种种战绩。

寒蝉摸着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运着内力,坚硬的雪津在内力的慢慢的运转下已经变成浆液。

寒蝉将焱岩丢入其中再次炼化,才形成了一小杯银黄相交的解药。

寒蝉用手拍了拍瓍王光滑的脸,只见他没有一点儿转醒的样子。

她抱着越瓍已经许久了,越瓍却还是这般冰冷的昏睡着。

寒蝉等不住了,一口将解药喝下,将怀中紧靠着她的瓍王按在了暗色的锦被上,捏开越瓍发白的嘴闭着眼喂送到了瓍王的嘴里。

只觉得这口感十分的冰冷软润就像糯糯的桂花糕一样让寒蝉忍不住想咬上一口,想着便做了,果然十分有弹性。

喂完了药,寒蝉俯身盯着眼前的越瓍,从小她就听着瓍王的故事长大。

没想到她竟然将他当山匪,真是有眼无珠,之前在林中一遇,她嫌弃他一副女人样子,未曾好好的看过他。

如今这样细细看着生病的他,去了一些毒后,他的面色好了许多,如果完全解毒定然是一副迷倒万千少女的模样。

自己也定然没机会这样随意摆布他。

比起那天与她打斗的他,这样看来生病中的瓍王可真是乖顺极了,就像烬潭的那夜

想着前几日他那么嫌弃她,还将她屡次三番的掀翻在地,寒蝉忍不住上手就将越瓍的脸使劲的一掐,谁知道这一掐瓍王就发出了“嗯~”的一声似是很难受。

寒蝉以为自己把他那张好看的脸给掐坏了,忙把手松开,检查了一下他的脸,发现并没什么不一样,只是被掐的地方微微发红而已。

随即拿起越瓍的手号了一下他的脉象。脉搏不再时高时低已经在逐渐好转,再伸手摸了一下他脖子的温度,也开始慢慢在回暖了,寒蝉呼出一口气,他终于将毒散了一大半,剩下的就只能等他醒来后慢慢调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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