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夜沉如墨,没有一丝星光。已经是宵禁的时辰了,街上只有巡查的骁骑卫。

一个黑衣人穿行在京城的大街上,几下的跳跃来回,便进了一件府邸的后院,他轻车熟路的往一处院落中疾行而去。

那人的身上有着点点污泥,袖口裤脚都沾染了浊水,看起来狼狈极了。

他没有敲门,缓缓的推门进去。

“大人。”

他恭敬的跪下,语气里带着些惶恐,他摘下面罩,竟然是尚书令身边的许粲。

“去了这么多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尚书令靠在椅子上,神情淡淡,却带着一丝情欲过后的慵懒。他的手中拿着一份奏折,轻轻的摩挲。

“属下失职,还请大人责罚。”

许粲的头深深的低了下去,他不敢抬头看尚书令的脸色,他知道这次失败对尚书令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与建业侯府又失掉了一局。

房间内静的可怕,空气都好像凝固了一般,尚书令一句话都没说,他垂下眼静静的思考着。

许粲被这种低气压压抑的根本抬不起头来,他硬着头皮说道。

“属下的那一箭虽没有射中秦将军,可是,射中了安国公世子。”

尚书令神色一变,厉声道。

“你说什么?!你竟然伤了顾衍?!”

“大,大人,您怎么了?”

许粲颤颤巍巍的问道。

尚书令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可是现在又不能杀了他。

毕竟之后,用得到许粲的时候还多着呢。

“你这个废物!安国公府百年基业,又岂是我能够撼动的。顾衍如此机敏,你觉得他能猜不到内情?你可是坏了我的大计!”

许粲:“……”

“你给我滚下去,去刑房领罚!”

许粲连忙滚下去,心里却暗暗的松了口气,去刑房领罚算什么,刑房虽然恐怖,但是总比没了命强。

尚书令见许粲滚了下去,他紧紧的皱着眉头,将手中的奏折看了又看,上面赫然写着的正是弹劾秦冉的字句。

这次让许粲去,便是为了保险,那赵琰能够抵抗住秦冉固然是好,但是他失败了,他就只能用这个法子,然后趁乱端了虎狼山,最后在大牢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赵琰,这才是真正的两全其美。

只是许粲这个废物,不仅没成功还伤了顾衍。陛下定是会下令彻查,依照着安国公府的能力,也不能百分百保证查不到自己的头上。

那么…

尚书令紧握住拳头,目光狠戾。

……

按照规矩,京畿大营中的每位新任将军,只要在大营中封闭式的呆一月便可无需日日都在大营中,每隔三日去点卯一次便可。

皇帝下旨,将顾衍接回府中疗养。秦冉按照规矩,便也收拾行囊回了京中。

顾衍比秦冉回去的早了几日,所以秦冉下了车,回了院子之后,便想匆匆赶去安国公府,一点都没有女孩子家的自觉。

“哎呀小姐,你这刚回来又是要去哪儿啊!”

任凭寻绿在身后大喊都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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