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注意到了王川的目光,小莲儿的小脑袋重重地往自个儿怀里栽了一下,一下子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姑娘瞧见王川,一下子激灵了,仿佛腿安了弹簧似的,“蹭”地窜了起来。
“王、王、王、王、王捕快!”
小莲儿轻轻叫道,声音比前天晚还要紧张。那张小脸儿又红又嫩,在月光下也清晰可见。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王川惊讶问道。
小莲儿道:“王、王捕快,昨日梁捕头又去了楼里,招奴家问了那一晚的状况。奴家不敢隐瞒,如实禀报了。梁捕头好像……好像很生气,就出资把奴家赎了下来,送到了这里。梁捕头说……梁捕头说,这是王捕快的家,要奴家以后就随了王捕快,尽心服侍。这是奴家的楔子,请王捕快收下。”她越说越羞,软软的声音也越来越低,说到此处,头都快埋进了鼓囊囊的胸脯里。
王川瞧在眼里,心中不由惊叹,这小姑娘果然天赋异禀,一般的人,可做不来这等高难度动作。王川接过小莲儿伸手递来的纸,果然是小莲儿的卖身契。
稍微缓了一会儿,小莲儿终于缓过情绪来,继续道:“梁捕头让奴家转告王捕快,前夜之事,梁捕头别无他心,只是想让兄弟快……快活快活。王捕快未能尽兴,在倚翠楼宿夜之事,还闹得楼中尽知,不是梁捕头本意。为表歉意,梁捕头把、把、把奴家送来,侍奉……侍奉王捕快左右,请王捕快不要埋怨梁捕头。”
小姑娘还显紧张,说话磕磕绊绊的,跟个小结巴似的。梁捕头话里藏锋,却被她说得杀机全无,也是厉害。不过事已至此,推脱也没什么意义,这件事仔细想想,于自己也没有造成什么恶果,自己又何必心里膈应?
如果说前天晚在倚翠楼时,自己还心有顾及,现在这姑娘都被人赎来了,送到嘴边的肉,自己还再拒绝不成?连日被撩,自己发条已经满了劲儿,只等得释放呢,眼前有小měi nǚ门,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王川把卖身契往怀里一揣,笑道:“梁捕头门中长辈,一番好心,我怎么会埋怨梁捕头呢?随我进来吧。”也不去问小莲儿是不是还得了梁捕头其他嘱咐,打开了门,请小莲儿进去。
“嗯。”
小莲儿亦步亦趋跟在王川身后。进了房中,王川点起了灯,才看清楚,小姑娘站在门口,面对崭新陌生的环境,既是踌躇又是忐忑,等着王川吩咐。她容颜憔悴,头发都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荡在眼前,添了些许落魄。
王川这才反应过来,梁捕头昨日就把小莲儿赎下,送到自己家门口。自己做完却在六扇门里值班,根本没有回来。难不成,这姑娘就在门外等了一天一夜?
“你从昨天就在外面等着了?”
王川皱了皱眉,问道。
小莲儿心思敏感,王川声音里怀有同情,她认真听着,听了出来,轻声道:“奴家昨日被梁捕头送来,就一直在门口等着。不过到了饭点,楼里**姐儿也会送饭食来与奴家,其他时候,奴家左右无事,一直在闭眼歇息,是以在外面长些时候,也没有什么。王捕快勿要挂怀。”
王川皱了皱眉,道:“再怎么样,在外面这么等了这么久,也不是个事。等热了水来,你好好清洗清洗,解解乏再说。”
说完了话,王川便去拿桶打水。小莲儿放下行囊,抢着帮忙。王川拗不过她,任她忙活,烧柴热水。六扇门宿舍日常设备一应俱全,洗澡的设备也全都准备得有。王川平日当值、加班回来,却因为麻烦,不愿架起洗澡桶烧开水,只从井里打了凉水来,冲去一身臭汗。这时有小莲儿在,却不得不架桶烧水了。
两人忙活之时,小莲儿边烧着水,边小心翼翼地问道:“王捕快,奴家……奴家既已赎身随您,今后……今后就叫您一声相公,不知可否?”
“你开心就好。”
王川架好了洗澡用的木桶,拍拍手道,“那你呢,你一直是叫小莲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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