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春发这个名字,王川其实压根就没有记住。如果不是同僚这时候忽然提起,王川都已经把这名字丢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但而今一回想起来,关于余春发的言行便忽然间全回到了记忆里面,想到前几日里余春发交代的供词,王川觉得梁捕头shā rén灭口的心都有了。

“把两人分开关押了。咱们刑房还够,叫人直接去审。”

杨总捕终于被事情进展引开了注意力,下达了命令。

“是!”

门口同僚应声说道,转身小跑而去。夜风从外吹进,议事堂的门“吱呀”难关,月光洒进来,在地面落出澄澈如水的不规则四边形光湖。

“这是谁手底下的人?门都不知道关,恁的没有规矩。”

杨总捕不满地说着,起了身来,精神抖擞道,“梁捕头、龙捕头,还有王川,咱们去转一圈,看看有什么战果没。”说罢了话,当先往议事堂外走去。

梁、龙二捕头都起身跟。王川跟在最后。

到了院中,四人正好看见余春发和一名肚腩肥挺的长须中年男子被分开押着,送进两个空着的刑房里。长须中年人垂头丧气,余春发却毫不担忧也似,四处张望。这一张望,自然就看见了梁捕头。

余春发当即两眼一亮,挥起胳膊叫道:“梁捕头!梁捕头!这里!我是余春发!倚翠楼余春发!余记茶馆!南山茶余春发!你可记得我不?”话刚说完,被押送他的杂役一脚踹在屁股面,一个踉跄,栽进刑房里去。

梁捕头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看都不想看那莫名自来熟的茶商。如果有意念shā rén的法子,王川猜测梁捕头肯定会二话不说,把这没眼色的聒噪商人直接诛杀。

但杨总捕却来了兴趣,道:“倚翠楼?可是咱们几日前查获的那个花楼?梁捕头你怎么认识这等劣货的?”

梁捕头道:“回总捕话,我与那茶商也并不熟识。只是在那日问供时,正好问到了那个茶商,才知道了他名字。不想他却如此自来熟,仿佛跟我很熟似的。”王川看在眼里,鄙视在心里。梁捕头不愧是梁捕头,说瞎话不眨眼,也只有如此本事,才能在六扇门里常年保持那严肃端正的姿态吧。

杨总捕笑道:“这样啊。余记福州南山茶杨某也是常喝,很是不错,未想余记老板,竟然是如此人物。那这人倒也有趣。走走走,我们先去看看他有什么鬼。”

龙捕头也是一笑,跟在杨总捕后面。梁捕头满不情愿,但这会儿哪敢多说什么?老实跟在杨总捕后面,和龙捕头并排而行。王川跟在最后,心里暗暗猜测,不知道那刑房里记录供词的同僚,会不会如自己一般,惊得笔尖乱戳,把供词本图得乌七八糟,惨不忍睹。

四人走进癸字号刑房,那余春发和两个审讯他的同僚才刚刚坐下。两位同僚瞧见门口开门,都忙从交椅起来,拱手道:“杨总捕、梁捕头、龙捕头。”而后给王川打了个眼色,打过招呼。王川回以一笑。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