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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魂蟒被火焰烫伤了腹部,疼痛使它速度降了下来。这时他们已离山脚下的小村庄不远了,为了不被镇民听见异响,克里夫双翼开始燃烧起火焰,他将阿芙蕾护在怀中,朝大蛇快速扇动龙翼灼伤它的表皮。

万魂蟒脊上的小翅遭烫伤了,剩余的翅膀无法再撑起它的体重,它沉重地倒在地上,庞大的躯体在稀疏草地上留下一道长痕。

“放我下来。”阿芙蕾说着拍了拍克里夫的手臂。

他于是收起双翼,轻轻将她放下,自己则立在她身后随时准备应对大蛇可能的挣扎于反抗。

阿芙蕾走上前将手放在它脊背上方,万魂蟒身上的轻微烧伤逐渐愈合,它有气无力地瘫倒在地,吐着信子发出嘶嘶声。

她又在万魂蟒身上施加了一个束缚咒语,金色的光点沿着蛇身向上缓慢流动,在它身上形成有弹性的、印着符咒的细线,控制着它的移动。阿芙蕾对万魂蟒并不十分了解,但这个咒语法力颇强,应该不会出现方才那般情况。

阿芙蕾总算舒了口气,她扫了克里夫一眼,将被蛇身上黏液腐蚀皮肤的双手朝身后藏了藏。

克里夫早已注意到她的双手似乎有些不适,见此只掌心朝上地朝阿芙蕾伸出右手,道:“给我看看。”

阿芙蕾不情愿地将手放在他手上。克里夫握着她的手翻过来,见她手背依旧平滑白皙并无创伤,而掌心则满是被腐蚀的细小伤痕,皮肤泛红肿胀,布满鹰嘴豆大小的圆形伤口,触目惊心。

“万魂蟒的皮肤会分泌粘液,造成的创口短时间难以治愈。我刚才忘了这件事。”

她吐了吐舌头,解释道。克里夫没说话,只是小心地轻轻擦去了她手指上残存的一点淡黄色黏稠液体,将她双手捧到脸旁。

阿芙蕾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掌心上传来痒的、温热的触感。

克里夫捧着她的双手,仔细地舔舐着她掌心的小伤口,粗糙的舌尖温柔地从刺疼的创伤上蜻蜓点水地掠过,缓解了她手掌的辣痛感。

“感觉好些了吗?”

阿芙蕾点点头。

她确实觉得痛感减轻了不少,龙族的血和体液可解百毒,其中当然包括万魂蟒黏液中的少量毒素。

克里夫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当他看到阿芙蕾手掌上的伤口,他感觉心中一阵绞痛,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捧起她的手,开始舔舐那些细密的创痕。

“行了,我不觉得很疼。”阿芙蕾开玩笑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万魂蟒的伤口不能用咒术治愈,不过我伤的很轻,愈合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克里夫没有说话,他握紧了阿芙蕾的手——不敢太过用力,满怀温存地将她柔若无骨的十指环在手中。

尽管魔女几乎无法感知冷热,但阿芙蕾还是能想象到他手掌滚烫的温度。

阿芙蕾采集了万魂蟒的毒液,而后她造出一个空间结界,将它送入结界之内。

制作咒语所需的蛇蜕和毒液都需要最新鲜的,否则咒语极可能失败。阿芙蕾在书房中辟出的一个小房间里把毒液混进清水中搅匀,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的干羊皮,将它浸入滴了毒液的水中。

米白的羊皮很快开始泛黄,表皮一点点变成棕褐色,像被烤焦似的开始开始缩小,最终在水中变成一团发黑的、拳大的东西。

阿芙蕾用细长的铜镊子将它从中取出,挂在窗边的细铁丝上晾干。

她伸了个懒腰,站在窗子旁看着外面的街景。这里正好能看见海港边的集市,人鱼袭击的事情已经是近二十天前了,现在港口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秩序,渔船如织。

渔民们正将捕获的鱼转移上岸,它们被整整齐齐地摆在大木桶中,七八人排成一列,有序地将木桶递到岸边停靠的牛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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