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离虽然对诸儿吐槽颇多,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他确有“一言九鼎”的魄力。

背包是诸儿亲自送过来的,或者是这种奇怪的东西他不敢假手于人。

淑离当着他的面打开背包清点时,分明可以感受到他的好奇,却不见他多问一句。

反倒是淑离受不了他的沉默,“你就不想知道这都是些什么?”

“你若想说自然会说,我何必多问。”

淑离一噎,她确实也没想让他知道,只是他这漠不关心的样子,却让她有些失落。

“从认识到现在你从来不问我从哪来,叫什么,难道我的一切你不好奇?”

“我只要你做好姜离,仅此而已,你是谁重要吗?”

淑离一直觉得自己心够大,脸皮够厚,可听到这话时,心还是忍不住扎了一下。

“我说过我是姜离对你没好处,你为何要执着于此?”淑离低头将案上的装备一件件收回包里,有些落寞的说着。

“是不是没好处,不是你说了算。”诸儿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收起又缓缓放开,似在压抑着什么,面上却是无波无澜。

“你会后悔的!”淑离将手里的军用刀重重的扣在案上。

“我从不后悔!”留下这一句,诸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淑离重重的吁了口气。

“姜诸儿,我姜淑离定要让你后悔将我困在这个位置!”

准备走下台阶的诸儿,似心有灵犀一般,转头看向淑离所在的高台。

向来不可一世,胸有定见的世子诸儿却忍不住一声叹息。

‘你一向聪明却从未想过……明显不属于这里的你,若不是姜离,我凭什么将你留住?!又凭什么将你带离姬息的羽翼……’

……

时光荏苒,匆匆便到了岁末。

临淄的寒冷比淑离想象的更胜,窝在火炉前的淑离便寻思着,在没有地暖的古代,若是有个像菟裘那边的地龙也是好的,可惜齐宫人多嘴杂,她无法照搬一个。

昨夜与小白一起打边炉的时候,她又想起息姑了。

自那日分别便断了联系,也不知他有没有到菟裘去看看那座被她改名为“隐园”的宅子。

自制的红泥小炉上温着小酒,淑离仰头饮了一角(三足青铜酒杯),随之无奈摇头。

怀念可不是一件好事,这说明她在这个世界有了牵挂。说好的回去一直不得其法,可牵挂的人事却越来越多。

再次满上,淑离对着酒杯中的倒影不满的嘟起小嘴:“姜淑离你的洒脱呢?”

她向来似风,何来牵挂……

“怎么独自一人在寝宫饮酒?莫非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不知何时,诸儿竟坐在她的对面。

酒在春秋并不多产,向来是王公贵族的专属,即便如此,若非喜庆宴客,诸侯也不多饮用。

“今天是我一个朋友的生辰。”属于姜淑离的农历生辰。

诸儿径直拿过她身前的角杯,抬首饮尽杯中酒。

“是你的生辰吧!”他放下角杯,对上她的眼。

淑离愣愣的看着他,不知自己是哪里让他看出了端倪。

“这羞上面插着红烛又有什么说法?”

“那叫蛋糕,好在这冬天够冷,多少能分离出些奶油,也算做出了个形似,不至于太过难看。”

能找到的牛奶实在有限,能做出这小小不及碗口大小的蛋糕已是不易。

“在我们那里,生辰那天大部分人会对着蛋糕上的红烛许愿,然后吹灭蜡烛,希望愿望成真。”

“你的愿望是什么?”

“往年都是许些青春永驻什么的呀!今年估计就希望能回去吧!”

诸儿脸色微微一沉,冷不防的便吹灭了那红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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