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关赵二人打翻一众围堵的兵丁,正欲离开涿县,却听得身后有人叫嚷着追来,二人寻声望去,只见一男子骑一匹乌黑的健马自城门呼啸而来,瞬间便冲到二人面前。那男子一勒马缰,健马便人立而起,男子顺势跳下马来。只见此人身高七尺有余,年龄十六七岁,豹头环眼,虬髯满面,脸色黝黑,孔武有力,壮而不肥,端得是一副练武的好身板,关赵二人也不禁为之赞叹一番。
那男子打量了二人片刻,扯着破锣嗓子道:“大胆歹人,不知死活,竟敢来此造次,今次遇到你家张爷爷,也好让你们见识见识俺涿县儿郎的手段!”
说罢便向关羽冲了过来,赵云见状正欲上前解释,却听得关羽淡淡的道:“子龙且在一旁看着,让某来好好会会此人!”见关羽如此说,赵云也便识趣的站到一旁。
姓张的男子挥拳直向关羽胸口而来,关羽也不避让,一拳打出,竟是以硬碰硬,只听砰的一声,双拳一触即分,但那拳声却是实实在在的传出。围观众人也顾不得什么抓匪人之类的事,尽站在那里看这场好戏。但见场中二人贴身肉搏,砰砰声不断传来,却是看不清二人的招式,如此片刻,二人分开,复又斗到一起,这一次,却是大开大合,拳来脚往,招招都尽全力,回回声势惊人,直叫围观众人叫喝彩连连,二人斗得也是兴奋至极,吼声震天。
赵云在旁边看得不禁赞叹,如此旗鼓相当而且精妙绝伦的格斗真可谓千载难逢啊,转念又为关羽担心不已,欲上前阻止,却见二人忽的分开,相距一丈多远对视而立。围观的众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更加激烈的搏斗,却听那黑脸男子忽然哈哈大笑道:“好!好本事!难怪如此嚣张!”又听关羽也是哈哈大笑道:“痛快,小子拳脚功夫了得,关某甚是佩服!”那黑脸男子止住笑沉声道:“我辈当以侠义为重,却不知你这汉子这等功夫却为何要欺负一文弱书生?!”关羽微微一笑,将方才之事解释一番,黑脸汉子听罢,对着那书生方向呸了一声,骂道:“端得给我们涿县的汉子丢人现眼!”又回头对着关赵二人拱手道:“既如此,便是得罪了,此事是我鲁莽了,今日你二人有官司在身,我便不邀请二位吃酒了,省的惹了麻烦又要被我那妹子念叨,他日事了了,二位定要再来涿县,我必请你二人到庄上痛饮一番!”说罢拱了拱手,便有些不舍得转身牵马要走。就在此时,只见城门中奔出百余骑,为首之人胯下一匹白马,身披银色铁甲,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阵阵寒光,显然是一位将军,在场众兵丁一见来人便齐刷刷额跪倒在地。
那将军放缓马速,来到关赵等人近前,淡淡的道:“发生何事?!”立刻有一个兵头上前将事情的经过报告来人。来人听罢,抬眼看了看关赵二人,点了点头道:“失了些礼数,不过本事不错,便到我账下来做个亲兵如何?”身后一个布衣打扮之人拍马走上前来,道:“伯珪,此二人乃是朝廷要犯,岂能收于账下,恐上方见怪。”那将军哈哈一笑道:“玄德忒也迂腐了些,如此人才岂能因区区小罪而埋没了,便当是让他二人戴罪立功了,过几月我要运送粮草到渔阳,便让他二人随行,说不得杀几个胡狗,便将那一应罪名都抵了!”那玄德还欲再劝,只见那将军手一摆,制止了他,他便也不再多说,摇了摇头退走了。
关赵二人本就是来投军的,却不想受了这等的气,赵云本是个和善的性子,见那将军看重,便想着答应,可是回头看向关羽,却见他微闭双眼,竟假作没听到,赵云不禁有些为难。那将军见关羽如此,已是动怒,哼了声道:“一草芥庶民焉敢如此藐视本将!”说罢便要上前动手,却听那姓张的男子嚷道:“公孙大人且慢,小的是城北张屠户的儿子,看在俺爹的面子上,您大人大量,先别动怒,待我劝他一劝!”公孙瓒闻声望去,似乎认出了他,冷冷道:“原来是你小子,此二人与你相熟?”“正是,正是,熟得很,熟得很”姓张的男子嚷道。一旁围观的众人不禁绝倒,方才还大干一架,也不见很熟,怎么现在却熟的不得了,这黑脸也不是个实诚人,不过想是这样想,也没人真的站出来揭穿。却听那将军淡淡的道:“既如此,你便去劝劝你的朋友,我也不难为于他,投军不投军,他可以自便,如果要来投,便让他们到辎重营报到去吧。”众人闻言不禁为关赵二人惋惜,明明是个亲兵的身份,这一个性子使得成了辎重兵,那里哪有个出头的日子啊。公孙将军可管不了这些,打马就要离开,不过又似想起了什么,低头对姓张的男子淡淡的道:“今后少与这等来历不明之人交往!”姓张的男子目的达到,心中大乐,哪里还理会公孙将军的教训,嬉皮笑脸的应了声是,便走向关赵二人。
公孙将军走后,那黑脸男子对着关赵二人笑道:“俺叫张飞,二位不如到府上先痛痛快快吃顿酒,再做打算如何?”关赵感觉到对方的诚恳,便向张飞拱手道:“如此,便叨扰了”张飞哈哈大笑,拉了二人的手,也不管坐骑,直往城里走去。
不多时,三人来到城北一处院外,只见高墙灰瓦围着一处占地颇广的院子,大门上方挂一金子招牌,上书二字“张府”,张飞带着二人直入到大堂,吩咐仆人去烫酒烧菜。
片刻,一桌丰盛的饭菜便摆了上来,张飞便招呼关赵二人开宴,关羽与赵云对视一眼,关羽问道:“伯父伯母何在?我等就这样开席未免有些唐突吧!”
张飞一愣,随即凄然道:“家母在生我那妹子的时候过世了,家父去年患病不治也去了,现家中只有我与妹妹相依为命!”说罢,尽然大哭起来。
关赵二人听罢,都感同身受,赵云与张飞一般是个孤儿,而关羽虽然父母健在,可有家不能回,有父母不能尽孝,也是心中凄苦不已。二人在旁陪着落了会儿泪,赵云道:“翼德快莫要难过了,现今的社会,如你我这般的何止万千,好在我等还有口子饭吃,不似那些穷苦百姓,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累死累活一年到头,却也只是个饿不死而已。”
张飞一听,轰然站起,嚷道:“谁说不是,这贼世道,俺爹便是被那上任县令活活气死的,幸好有公孙将军主持公道,赶跑了县令,还俺张家清白,否则,俺张飞今日或许已是路边枯骨。俺家这般殷实的人家尚且要受些闲来的鸟气,那些个无依无靠的更是被欺负死都无人理会!”
关羽也是满脸怒容的说道:“士人豪族各个养尊处优仗势欺人,只顾着自己享受,哪里理会百姓死活,我从东郡逃来这一路,见到的尽是些人间惨事,真可谓民不聊生啊!”
三人越说越气,边吃酒边骂声不断,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如你们这般早骂道晚,晚骂道早,那些个恶人便被你们骂死了不曾?”
三人一愣,循声望向门口,只见一女子推开了门,袅袅的走了进来,这女子身着紫色长裙,身材修长,面貌白皙,颜色较好。张飞见到那女子,立刻像变了个人般收敛许多,关赵二人却是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张飞。张飞嘿嘿一笑,介绍道:“俺家妹妹,张莹。这二位是俺刚认识的英雄关羽关云长,赵云赵子龙。”说罢,便缩到角落里,似乎深怕被张茵看到。
张茵却也不理会这个哥哥,对着二人微微施礼道:“见过二位英雄,小女子方才多有唐突,还望二位莫要见怪。小女子只是觉得似你二人这等人物,岂能只是坐而论道。”
关赵二人闻张莹之言,不觉有些许羞愧,问道:“我等虽是胸有报复却无计可施,还请姑娘教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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