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真如此?“

大殿上跪着的人暗自在心里给自己捏了把汗,他原以为被派去盯着失势的献王必定是个闲差,毕竟皇上都将献王发配到滁州那般荒凉的地界,说是拍他去瞧着献王的动向,但也不过是要他时刻注意献王是否在密谋着什么。谁知道皇上竟在几日前去了一封书信,叫他如实回报献王的动向,竟然刚巧碰上了献王为了救一个小乞丐差点丢命的大事,但他也不得不回城都面圣,果不其然,才说了献王为了那小乞丐只身冲入火海,龙座上的皇帝便勃然大怒,恨不得即刻前往滁州将那小乞丐千刀万剐。

“臣亲眼所见,若不是柳明护卫进去得及时,恐怕王爷就。。。”

他当时就站在库房外,亲眼瞧见柳明先将王爷从冒着黑烟的库房里拖了出来,便有下人赶紧抬着王爷就往后院的方向去了,好在少青早就得了命令出城去请了大夫回来,否则恐怕真要回天乏术了。

“给朕查!查清楚了那个小乞丐到底什么来头!”

“回皇上,臣这几日对那小乞丐观察了好些日子,别的倒没发现什么,就是皇后娘娘那边似乎也派了人在查。”

皇后二字顿时叫皇上微微皱起了眉头,但也只是一瞬间便瞧不出丝毫异样,跪在下方的侍卫更是不敢抬头来窥见皇上的神色,因而也就未发现这点变化,只是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心里总有些异样。

“皇后的人,查到什么了?”

“臣只知道,这小乞丐是个弃婴,是山上一个梅花庵的尼姑给带回来养着的,后来便下了山吃百家饭长大,要是父母是谁,恐怕就无从考究了。皇后那边,大抵也只查到这么多。”

皇上略一沉吟,便叮嘱道,“你继续盯紧了皇后的人,若是他们有任何出格的举动,格杀勿论!”

“臣遵旨!”

“另外,朕听说献王关押了长缨郡主?”

“正是,原是那长缨郡主放的火,才将那小乞丐困于库房内,王爷一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叫人把长缨郡主关押了起来,但却并未伤郡主分毫。”

此事做的实在欠缺考虑,近年来广平侯征战边疆为这江山太平也是付出了汗马功劳,于江山有功,于他更是有情义,而如今他这宝贝七皇子却一个招呼不打就将广平侯的宝贝女儿关进了牢里,恐怕广平侯不会就此罢休,以珩儿的性子,必定不肯放人,到时若真的闹僵了起来,怕不好收场。

“你连夜赶回滁州,秘密将长缨郡主从牢房里救出来,再护送她回广平侯那儿,记着,路上你要小心应付,叫长缨郡主不敢将此事伸张出去,若是让广平侯知道此事,朕要你的脑袋!”

“是!臣必将竭尽全力!”

侍卫这回不仅想要替自己捏把汗了,他简直就想动手削自己的脑袋,在这城都待着好好的,非得想着去滁州能清闲些,这下好了,清闲不得还得摊上这么件事情,让他救长缨郡主倒不是难事,可让他威胁长缨郡主不准将此事说出去,那可就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了。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也只能忍着泪躬身应下,转身出了大殿便长叹了口气,继而便马不停蹄地往滁州赶去了。

入夜,整个献王府都陷入一片寂静中,尤其是后院靠西南角的小院子里,房里只点着一盏蜡烛,将房里坐着的两人身影拉得斜长倒映在窗户上,偶尔经过此处的下人们都闭紧了嘴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甚至连走路的步伐都轻了许多,生怕惊扰了在屋里坐着的两人。

“宋哥,你不用一直陪着我,我一个人可以的。”

坐在房里的不是别人,正是今早知道了自己瞎了这件事的奕歌,和愧疚了一天的宋玉珩。奕歌不过是早上刚知晓的时候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慢慢的她也便缓了过来,更何况宋哥已经同她说了,大夫说了只要恢复得好,不过十日的功夫便可看得见了,就当是管事的叫她休息十天。可宋哥却不这么想,她虽看不见但是她能感觉得到宋哥心里的哀伤,虽然她一次又一次说过,自己不在意,过几天不就好了,可宋哥紧绷的身子却始终未曾放松下来。

“我本就无事可做,更何况与你坐一处还能同你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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