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手里的纸条,钱鼎铭怕是陷入了有史以来最难抉择的时刻,怎么好死不死偏偏就是今日被安排到了清逸宫当值,又好巧不巧被皇后知晓了。这都算了,钱鼎铭叹了口气,瞧着自己手里被紧紧捏着的信封,他虽不知道这封信里写的是什么,但是毫无疑问是不能被皇上知晓的东西。
犹如毒蛇被缠绕在手上,钱鼎铭是想甩开这封信又不敢,一边是于自己有恩的皇后,一边是能随时要了自己性命的皇上。这封信若是送出去了,日后被皇后追查起来,自己难逃一死。可若是不送出去,这太子位置上待着的可是皇后的嫡子,日后可是要继承大统的,那往后自己难过的日子难道还会少么?
钱鼎铭捏紧了信封又放开来,心里的两个声音一直在不停争斗着,一会儿这个占了上风,他都快跨出步子了,可另一个又毫不示弱地吼出了声音,真真要把他给逼疯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骤然响起来的清脆银铃般悦耳的声音把钱鼎铭吓了一大跳,慌张地将手中的信捏作一团藏在手心,眼眸里的慌乱还未来得及隐藏便对上了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长乐公主!”
被这么突如其来地吓了一跳,钱鼎铭就这么呆呆站着,竟连礼数都忘了。长乐公主自然瞧清楚了这个侍卫方才将什么东XC了起来,这是在清逸宫前,他要藏什么东西不言而喻。她虽没有心思参与后宫这些争斗,但是皇后在后宫为非作歹也不是一两日了,如今终于触了龙鳞被父皇关在这清逸宫也不失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只是以太傅的手段,恐怕这皇后关不了多久,父皇就得把这皇后给放出来。
但即使只是这么几日被关在宫里,皇后都还想着搞些小动作,那她可就不乐意瞧了。虽说她对于谁要继承大统一事并无太多兴趣,可只要同皇后有关的事情,她倒是乐意插手一手。
“父皇可是下了死令,这清逸宫若是传出半点消息出去,你们这些侍卫可都是要被诛九族的。”
清冷的眸子里杀机骤现,让只瞥到一眼的钱鼎铭犹如心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般,双腿一软便单膝跪地,“小的明白,还请长乐公主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
长乐公主冷冷地应了一声,便不紧不慢地往自己宫里去了。正巧走的路上,瞥见一抹阳光俏皮地很,在花朵间不停跳动着,引得人移不开目光。长乐公主倒突然被这景色逗笑了,想着自己坏了皇后一桩好事,心里便痛快得很,果然如玉隶哥哥所言,这皇后被关在清逸宫,恐怕会心有不甘绞尽脑汁要搞出点事情来。正巧今日天气好,她便故意绕了远路,撇开了一众宫女太监,到这清逸宫前来看看热闹,却不想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等玉隶哥哥回来,可要同他好好说道说道。
被长乐公主记挂着的宋玉隶在飞奔的骏马上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差点将他翻下马去,不舒服地揉了揉有些痒痒的鼻头。他跑了一整日,夜里也不过歇了两个时辰,可离徽州还有几百里之远,就算他不吃不喝不休息赶过去,恐怕也得六七日之久,也不知道他那七弟到了徽州会不会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如此想着,宋玉隶便更加不敢耽搁,大腿用力一夹,马儿吃痛,便越发卖力地往前跑去。
从梅花庵上下来的奕歌,脸上是止不住地笑意,边走着边不停同身边的巴尔说着什么,刚进城便听见了身后“哒哒”的马蹄声,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便被人紧紧拽住,接着便是一股推力,再来奕歌便感觉自己倒在了一个柔软的物体上。还没瞧清楚身后自己躺着的是什么,眼光便被方才那群骑马的人吸引了,那不是柳明么?
“你没事吧?”
听到身后响起的声音,奕歌才惊觉自己是躺在巴尔身上,赶忙站了起来,“我没事,倒是你,不要紧吧?”巴尔笑笑,不在意地拍掉自己身上的尘土,“你没事便好了,这些人是谁啊?怎么在城里骑这么快的马?”
“是府里的侍卫,领头的那个是宋哥身边最得力的一个之一,前些日子出了城办事去了,今日估计是回来了吧。”奕歌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拔起腿便要往前跑,跑了几步后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匆转过身来对着巴尔喊了一句,“我还有事先回府,明日再找你!”
瞧着奕歌风风火火跑走的身影,巴尔才将自己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不知何时,巴尔身边便站了数十个戴着黑色斗笠的男子,皆低垂着头朝向巴尔,似乎是在等着巴尔开口。
“宋玉珩他们到哪儿了?”
“回世子,快出滁州了。”
“出了滁州后,立即动手,记着手段要干净利落,若是让人抓着了把柄,提着人头来见本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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