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巴尔轻描淡写地说完事情经过,还颇为好心地介绍了这府邸的大小,奕歌算是知道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巴尔的家世放在西凉城,那指不定能有多少姑娘追着赶着要嫁给他呢.
“巴尔,不是,扎尔笪,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你家这么有钱?“
就连名字都想好了一个假的,难不成是怕家里太富有了,被那些土匪头子给盯上了,为了避开视线才弄一个假名字?扎尔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这都是小事情,不论富不富有,你不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么.“
奕歌一摊手,“这下扯平了,本来还想着看你家这么有钱,用上次的救命之恩敲你好几百两银子,现在倒好了,你又救了我一命,我这不是没了借口么.“
见扎尔笪一脸傻笑的模样,奕歌便不再拿他开玩笑了,“你说过几日让我进宫,是什么意思?进哪儿去?“
说到这个,扎尔笪自己也是头疼得很,奕歌是一点规矩都不懂,而皇宫里又规矩繁多,稍不留意便犯了错,在宫里犯错同在府里犯错可大不一样,国君若是恼了,就是他也没有法子.
扎尔笪为了让奕歌意识到事情的严峻性,简单跟她讲了什么是国君,什么又是王爷,而皇宫又是什么样的地方.奕歌听完后却似懂非懂,“什么叫国君说的话,便是圣旨,不得违抗?“
“就是但凡是国君开口下的令,就算是让你大冷天的光着膀子到街上跑一圈,你得做,否则就得杀头.“
奕歌立即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原来国君是这么个有权有势的家伙,还有扎尔笪说的,他爹爹是礼亲王,是这个国家国君的亲弟弟,除了国君以外,整个国家身份最为尊贵的便是扎尔笪的父亲.
“那照你这么说,王爷,是不是也有有权势?“
“那得看是什么样的王爷了.像献王,被贬前算得上是大梁身份尊贵的王爷,被贬后也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王爷,不过近几日,我听闻大梁的皇帝又将献王召回了宫,怕是又得宠了.“
奕歌的神色暗了暗,随即便不在意地笑起来,只是脸色仍是苍白,瞧着倒让人凭生怜悯,“那这个地方的国君,为何要见我呢?按你的话来说,我不过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平民百姓,哪里用得着国君特意看上一眼,我看你同我长的也并无有什么不同,除了皮肤黑一点,难不成这国君还生了三个头,六个胳膊?”
扎尔笪便将大梁与拔魉之间的渊源好好说了,奕歌便明了了,感情这国君不是对她这一介平民感了兴趣,而是对她这大梁的身份起了兴趣,叫她入宫,八九不离十是想弄清楚,她是不是大梁特意派来的奸细。
往后几日,礼亲王妃总不时来看看她的伤恢复得如何,又叫了嬷嬷模样的人教她学宫中的礼仪,可她腿上的伤只好了大半,且不能久站,否则便如针扎般疼,因而学得很慢,但好在奕歌脑子聪明,基本的礼仪都记了下来,让礼亲王妃很是喜欢,在要赴宴当日,特意差了婢女送来一套裙子。
那裙子样式极为好看,是奕歌在西凉城从未见过的,上面绣着一朵朵绽放的梅花,又以粉白色做底,更是衬得穿上这裙子的人唇红齿白,叫人忍不住多瞧上几眼。就连一直伺候奕歌的婢女都忍住赞叹道,“姑娘,我在府里待了这么久,除了王妃,我还从未见过比姑娘更美的人呢。”
倒夸得奕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心里虽是欢喜,可直到要穿上女子的鞋式才开始头疼起来,她素来穿个布鞋便走,都是松松垮垮的,脚从未受过半点束缚,可这女子的鞋,精巧秀气,两边又都箍着脚侧,刚穿上去不过觉着有些紧,可穿久了倒有些疼起来。她本想找双布鞋来换上,可婢女却把她按在了椅子上,开始给她涂脂抹粉,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奕歌对这些胭脂水粉的从未放在心上过,只偶尔见过梨洛姐姐擦过,一点朱红便能叫嘴唇染上极具魅惑的颜色,脸上擦点胭脂便越发衬得人皮肤白皙细腻,眉毛又能画成不同样式,若是柔情万种,便稍稍画弯一些,倒有些像柳枝了。若是性情爽朗,便画的直一些,叫人瞧着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而一般的女子,总是取了中间的样式,既不让人觉着过分柔弱,也不使自己太过英气,微弯的眉毛很是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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