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临身为国子监祭酒,执掌天下文学,平日十分注重仪表。可玉言告知了那个令他心痛不安的消息他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玉临脚步匆匆,只一盏茶的时间就来到了青竹苑大门外。他定了定神,在整理仪表的间隙想好了措词,衣袂蹁跹的踱步进去。
“阿玉近来可好?”开口第一句总免不了寒暄,毕竟他才认识玉戈不足一月,玉戈和他根本不存在血缘上的关系。
玉戈依旧一袭白袍遮挡的严严实实,悠闲的躺在竹林下的阴影里晒着太阳,大黑丝毫不顾自己的形象,闭着眼依偎在玉戈腰际,四肢伸展着,露出白花花的肚皮。
“好!父亲可好?”玉戈极为简短的回了一句。
玉临见玉戈未起身行礼也并未怪罪,自顾自的将一个躺在地上的竹登扶好,用宽大的衣袖抚了抚竹登上的尘土,施施然落了座。
“不好!”玉临直截了当的回道。
“哦!”玉戈应了一声,调皮的玉手覆在大黑两只鼻孔上,大黑呼噜呼噜的打呼声顿时一阻。
“咳咳。”玉临一噎,尴尬的笑了笑。这姑娘不按常理出牌啊,这让他准备好的说辞都化为泡影。
“阿玉,为父今日不好,可是遇到伤心事了。”玉临低垂着眸子,毫不顾忌的在晚辈面前留下一个落寞的身影卖惨。
见玉戈不接话茬,玉临只能接着说道:“阿玉不问问为父为何事伤心吗?”
“父亲哪回来了这青竹苑都会说自己过得不好,不出一刻钟便会将一肚子的豆子倒出来,我不用问父亲自会说明。”玉戈似是玩上瘾了,撸着大黑肚子上的软毛。
“哈哈。阿玉就是聪明,比阿言聪明多了。”玉临讪讪一笑,环顾四周,见没有白芍的身影便对玉戈轻声说道:“你说你怎么就不是老夫的女儿呢?你这般聪慧应该继承老夫的衣钵啊,真是可惜了。”
“师伯说笑呢不是,玉府一门双彦,大言小颜之名早已响彻京都,如今这才子才女圈都被师伯囊尽了,难为师伯还看得上阿玉这个乡野女子。”
“那不一样,大言小颜被老夫养的太规矩了些,有些失了灵气。还是师妹聪明,养出来两个女儿都这般好。”
“师伯又说笑了,若是娘亲泉下有知定会取笑师伯身在福中不知福。”玉戈敛下眼睑,遮住眸中的情绪,手上撸猫的动作一顿,缓了缓,又撸了起来,大黑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唉!”玉临面色沉重的长叹一声。
一时间两人都不做声,只余夏末尾风吹动竹林呼啦啦作响。
半晌后,玉临收回望着天际的视线转向玉戈郑重的说道:“阿璧,你想做什么师伯不拦你,师伯只有一个要求,万事要以自己的生命安全为己任,你若是不活着怎么替苏府满门翻案?怎么去查询你长姐的下落?”
玉戈轻身起身,对着玉临行了一个晚辈礼,清冷温凉的开口道:“师伯放心,玉府的再造之恩苏浅璧定铭记于心,在完成苏浅璧的使命和责任之前,我必会万分珍惜自己的生命。”
玉临扶起玉戈,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论你是玉戈还是苏浅璧,玉府都是你的后盾,你若是在外累了,随时都可以来家里歇歇脚。”
“多谢师伯。”玉戈浅浅应着。
“对了,你可是患了皮肤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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