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崔仲的开蒙,江可道总算是明白了文国的科考。

员生门槛最低,稍有学识或者才华,几乎都能获得员生的身份。甚至有名望的人举荐,也能轻易获得。比如,你会做一些诗词,哪怕不惊艳,那也算是员生。员生,就相当于是读书人的概念。

府试是真正考验各位读书人的第一道坎,号称十中取一。也就说,一万个人参加考试,顶多也就一百人能进榜,这一道试,就像天堑一般,不知多少读书人,做了一辈子的员生,最后不得不放弃。但是一旦通过了府试,恭喜了,成为一府才俊,能参加各种文会,也会被各大乡绅土豪邀请成为座上宾。府试考究的是诗词经义,前三甲的诗词必定是惊艳四方,能够传唱一府之地。

江可道挠了挠头,这,似乎不是很难啊。

“崔先生,这科考听上去似乎不是很难啊。”

崔仲只道是江可道年纪轻,从未经历这些,便想得简单了。试想一下,一万书生中,只取前一百,这道独木桥又何止是难,简直是太难。真要简单,自己又何至于五次连考皆不中,灰溜溜的隐居在这梅花庄?

于是道:“江公子有信心是好事情,但切不可盲目自信。须知人外有人,这世上的读书人太多,我辈还需勤勉自身,才有机会鱼跃龙门。”

江可道点点头,这一点他倒是颇为赞同。“先生教诲的是,晚辈谨记。”转身又对憨娃说道:“阿蒙,你可记住先生的话了。读书这条路,从来就没有捷径。须知,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做舟。如果吃不得苦,就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回家帮你娘去。”

憨娃听得江可道的教诲,心中铭记,脑袋不停的点着。

但是崔仲猛然听得“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做舟”,却是心头一震,妙啊。这道劝学的句子,言简意赅,却提振人心,实在是天下读书人都该引为铭的千古绝句,只怕是要流传百年。这个江公子,到底什么来头,为何随意说出一句诗,便能如此振聋发聩,这已经不是有些才华,而是大才,大才啊!

崔仲双手作揖,朝江可道行了一礼。倒把江可道给吓了一跳,连忙跳开,道:

“崔先生这是何意?”

“江公子大才,崔某羞愤,愿拱手让出学堂先生的位置,还请江公子为这一地的教化,略尽绵力。”

江可道暗道这个老先生性情琢磨不定,自己送憨娃来进学,这身份应该是家长吧?哪有老师不干,请家长来干的?这不是本末倒置么?

“别。先生有所不知,我以往是念过几年书,但是前些年生了一场病,现在只要一念书,就会头疼。特别疼。”江可道谎话信手拈来。

崔仲:“这世间竟还有如此怪病?可曾看过大夫?”

江可道:“当然,大夫说了,这个病病根难治,只能是远离学堂,以后,能不能自愈就看缘分了。”

崔仲不疑有它,只好作罢。

江可道连忙掏出两锭银子,递出去,道:

“崔先生,这是吕蒙进学的束脩,还请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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