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太阳已升至半空,虽然高原上北风猎猎,但是树雪在太阳照射下微融,处处琼枝玉叶,也是一番美景。
过了半晌,令狐真终于醒了。他眼睛睁开,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叹道:“唉,累死我这玉面神行千里剑法通神大帅哥了。”又抓起一把雪搓了搓脸庞,掸去头上、脸上的污迹,盯着赖义先问道:“五哥,你看看我这恢复得怎么样?”
赖义先笑骂道:“奶奶的,你不臭美会死啊?好像老大说的一番大机缘,就一定着落在你身上了?说吧,刚才咋回事啦?”
令狐真道:“五哥。我这辈子跟着各位大哥混江湖,经历过千难万险,见识过各种妖魔鬼怪,却没见过洞里面这只大老虎这般凶恶、可怕的畜生。”
他看到赖义先凝神倾听,接道:“我方才跟哥分手后,就快快起身,一纵千里,到了这里。这只大老虎就埋伏在这小树林后面,隐藏在这雪地里。不是我眼拙,这大老虎是整只埋藏在这雪地里的,所以我一下子没看出来。当时我是从那几棵小树上空跃过来的,还在半空中,这只大老虎就突然从雪地里扑出来。我当时身在空中,无从闪避,于是我就运起全身力气,迎着它就是一掌,把它打了个趔趄,痛得它呲牙裂嘴,刚才那声大吼就是它吃痛喊出来的。”
他摆出一幅神形疲惫的样子顿了顿,道:“落地以后,这老虎虽然吃痛,却激发它的凶性,于是它又扑过来。本来我想擎出我那宝剑,直接一剑把它给剁了,可又想到,说不定这家伙就是大哥说的大机缘,可不能一下子就把它给杀死了,说不定大哥还另有他用。所以我又顺手把剑一扔,然后使出四哥教我的游龙掌,跟它贴身游斗。没想到这畜生实在不经打,我只使出‘游龙戏凤’、‘神龙闹海’、‘青龙布雨’三招,轻松闪过它的扑击,然后就顺手抓住它的尾巴,想把他甩它洞里,没想道这家伙却重达数千斤,后面我气沉丹田,用尽全身力气使出‘神龙摆尾’,终于把它给掼到洞里了。唉,想我玉面神行千里纵横江湖多年,竟然跟一只畜生拼到力尽,也算是一件丑闻了。还把剑给丢到洞里了,五哥你可得替我遮掩下。”
赖义先伸出双手,“啪啪啪”连续鼓掌三声,叹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想不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能与这么一位神勇无比、剑法通神、轻功无匹的大英雄结拜为兄弟!原来我一直以为四哥的拳掌在咱新圻县里数一数二,依我看,凭你刚才所说,你早已长江后浪推前浪,压过四哥了。要论力气,我原来也以为六弟天生神力,现在看来,两个老六也未必是你一合之敌啊。”
令狐真心中暗笑,却连连摆手,道:“五哥过誉了,我只是今天遇到险境,才激发起内心的斗志与气力,跟各位老哥相比,那还是有点差距的。这些都是兄弟我的寻常本事嘛,一般一般哈。”五哥一番称赞,令狐真虽然吹牛,心里还是挺受用的。
赖义先接道:“七弟还真是谦虚,这么大的本事都说是寻常。不过我最佩服的却不是七弟这些本事。”
七弟心想:“难道还要夸我临危不乱,智勇双全?”脸上虽有得色,却装着正襟危坐。
赖义先拱了拱手,向七弟微微躬身一拜,说道:“七弟有一本事却是我五哥最最佩服的,我赖义先赌遍南夷州大小数百家赌场,见识过万千英豪,但是这一项本事,我认为无论天下英雄,都不可能强过七弟你。所以我想,老大说的今年天猎堂有大机缘,如能得到这个大机缘,我天猎堂将不再偏居一隅,而是势必开宗立派,成大气候。这个大机缘,看来必将落在七弟身上了。”
令狐真脸上都快笑成花了,但是却努力忍住不笑,拱手回道:“五哥你可别这么说,我可不敢当啊。”
赖义先仍旧正色道:“七弟莫要再谦虚了。方才你休息时候,我走到洞口,发现洞里那只大老虎果然硕大无匹,只是瞪一眼就吓得我差点跪下了。后来我努力镇定精神,就取了一把铁蒺藜打过去。”
令狐真忍不住道:“只怕五哥白损了一把铁蒺藜了。”
赖义先似乎面有惭色,冲令狐真伸出右手大拇指,赞道:“七弟不但天生神力,而且料事如神。”
令狐真笑道:“五哥这大拇指比寻常人大了许多,你这一赞也比别人更有力一些,小弟可有些受用不起。”
赖义先收起拇指,接着道:“受得起!受得起!我方才说的七弟的大本事,就是说这只老虎的虎皮确实是坚韧,我全力发出的铁蒺藜竟然没在老虎身上留下一点痕迹,这虎皮实在是欺钢赛铁,坚逾金石!”
他又顿了顿,说道:“可是任它这虎皮再坚韧,再牢不可破,他跟七弟吹起牛皮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厚脸皮相比,却又逊色一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眼见戏弄七弟得逞,狂声大笑起来。
令狐真眼见牛皮吹破,也不气恼,也是笑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令狐真只是稍稍夸张了些。这一身大吹法螺的本事,还得跟五哥您多学习学习。要能把这大老虎拿下,我令狐真就扒了这虎皮作两张面具,你一个我一个,下回吹牛就不会被人看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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