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先生和九歌得知消息赶到已是第二天。村民们当晚就已经去廷尉府报了案,府衙也派了衙役来,考虑到善民村目前归听竹院管辖,便派人前来知会了一声。

九歌和子青先生来到义庄,仵作正在验尸,看到站在一旁的小豆子,九歌才知死者正是小豆子的盲眼爷爷。

“九歌姐姐,我爷爷他……”小豆子见九歌来了,整个人扑进九歌怀里,瘦小的身体在九歌的怀里颤抖,嗓子已经哭哑,却止不住抽泣,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九歌心里纳闷,小豆子爷爷虽然双眼看不到东西,但身体却很康健,前些日子不小心烧着了屋子时,还精神抖擞呢,为何突然便去了呢。

此时仵作掀了帘子出来,一边擦着手一边说道:“一刀割喉毙命,死状无可疑。死者遗物我放在棺材旁边了,家人去拿吧!”

“爷爷……”小豆子听到自己的爷爷被人割喉毙命时,扯着沙哑的嗓子大喊一声,疯了般冲进去,抱着棺木恸哭不已。

“他杀!”门外围观的村民们也开始交头接耳,显然这个结果一石激起千层浪,震惊了整个善民村。

“好孩子,先别哭了,咱们还是先让爷爷入土为安吧!”九歌上前轻轻摸着小豆子的头,眼眶瞬间也红了起来,无限怜悯的说道。听罢,小豆子扭头看着九歌,憔悴的神情,通红的双眼,满脸的泪痕看得九歌的心都不禁跟着疼起来。

小豆子用手在脸上随意抹了一把,强打起精神,用力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抱起爷爷的遗物,忽然从这一堆破烂的麻布衣物中掉出来一段绳穗。“这是谁的?”小豆子捡起来,满脸疑惑脱口而出道。

那是一段红色的绳穗,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扯下来的,断口参差不齐。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段红色绳穗绝非小豆子爷爷所有。

安顿好小豆子后,九歌拿着这段绳穗给子青先生看,子青先生有些不太确定的说:“看这质地颜色,像是兵家之物。”

“会是凶手留下的吗?”九歌问道。

“琴、剑、令牌等好多物件上都会挂绳穗,要想凭此找到凶手,怕是不太可能”子青先生摇摇头说道。

善民村的人都是外地涌入的流民,来的时间都不长,彼此之间应该没什么积怨,究竟是何事需要对一个盲眼的老人家下手,这凭空多出来的绳穗又会是谁掉落的,和小豆子爷爷的死到底有没有关联……想着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九歌回城的路上一路沉默。

季子清回到听竹院,将这边的情况详详细细告诉了季云礼,停顿了片刻后问道:“咱们的人最近要不要停一下?”

“万不可,还是依计行事。若擅动万一打草惊蛇,对方毁掉了证据,我们前功尽弃。”云礼想了一想后说道:“还是通知大家小心些吧。”

……

这日九歌在后厨给金师傅帮忙,忽然金师傅神神秘秘的凑到九歌耳朵边上说:“丫头,最近别总往外跑,不太平,听说前两天又丢了两个人”。

“失踪?”九歌停下切菜的手,满眼好奇的问道。

“嗯,听说是两个当兵的不见了,家里人投了案,硬说自己孩子是被人害了,可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廷尉府哪里会理会这些,这不,那老妇人天天在外面喊嚷呢,宁统领差点都要抓她了”金师傅一口气把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大概讲了个清楚。

下午九歌去米铺办事,途径廷尉府,便见到了金师傅口中的老妇人,不过同她一起的还有一位男子,二人正在和廷尉府的衙役们拉扯纠缠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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