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满月宴之后,袁成时不时就会来找我,有时是在黄昏时,有时是一早上。他似乎格外喜欢我家后院的那个亭子,这点和我一样,站在这里,视野通透,可以直接看到院子外面往来的行人。他每次来找我都会带上他的笛子,坐在后山的亭子里,像那夜一样静静吹着。有些曲子是他自己做的,对于笛子和谱曲的事情,其实我不是很懂,他偶尔会问问我的看法,我也只能谈谈我的感受。
在那时,我所能想象到的所有岁月静好的画面都与此相似。虽不是琴瑟和鸣,也算得上心意相通。
这一日他的心情似乎很好,我吃完早饭,慢慢往后院走来,他已经早早地等在那里了。我很惊讶,他出入我家竟是如此的自由。看着他在亭子上来来回回的踱步,我不由得停下脚步,就这样远远望着他。他又来来回回走了几次,看了看小径,我看得出他等得有一些着急了。
“冰儿,你可算来了。”我刚站了一会儿,他就发现了我。
“我做了一首曲子,你帮我听听。”我一上去他就对我说,他看着我开心的像一个孩子。然后认真地吹了一首曲子,我听出了里面的思慕之情。
“嗯。很好听。”我有点欢喜地说道。
“这是我昨夜自己做出来的,整整花了我一宿的时间”。他的脸色甚至有点涨红,因为开心。
“你听出来我曲子中的意思了吗?”说话时,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喜色。
我突然有些慌张,也有些无措。除了灵儿,袁成算是我最亲近的朋友了。这府中上下的人皆是敬我但并不真心理睬我。没有人教我应该如何应对这样的表白。而且这个人还是袁成。
“听出来了”,我压抑着自己雀跃的狂喜的心脏,寻了一处背对着他的地方坐下。
“太好了”,他急忙走到我面前,按住我放在腿上的手,“你真的听出来了吗,冰儿?”
“是的,我真的听出来了。”我看着他的眼睛,任由他按着我的手,那种幸福快要将我淹没。
“谢谢你,冰儿,你真的是我的知己。我相信姑娘家的心思都是相通的,你既能听出来.......”他欢喜地低声说道,站起来望向远处,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
我只是在细细地体会这句:姑娘家的心思都是相通的......
“冰儿,我得走啦”。他自顾自的说了一会话,身影在假山上窜来窜去,最后终于到了花园小径上。一池的荷花早已开败,只留下了一池残梗,不知明年还能不能再开出今夏这样美丽的花来。
他在路上热烈地冲我挥挥手,等待我的回应。
我只是从小山上静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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