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今日突然造访我落云阁,不知所为何事?”

落寻阁主厅,长烟位居长座,不卑不亢而言,而南宫绝并未回应,而是拿起面前青瓷茶盏,升腾的茶气腻着香气,让人如临梦中。

“素问太元唯一的女掌脉茶艺令人,今日一见,倒是名不虚传。”

南宫绝轻啜了一口香茶,只觉得这茶先苦而后甜,滋味竟出奇地令人回味无穷,不由心情尚好。

“太子过誉了。”长烟不动声色回应道。

“可本太子倒是觉得掌脉不仅茶艺了得,就连武功身法也更是超群。”

南宫绝语气不冷不淡,却瞬间在长烟心里激起一丝涟漪,她神色不自然地干笑几声,道:“太子何故这般说。”

“长烟掌脉该知晓,本太子素来不喜与人绕弯子,便开门见山说道,那日龙华殿,可是长烟掌脉扮作沈姑娘的模样,意图刺杀本太子?”

长烟一怔,犹豫只在片刻间,正要开口,却被南宫绝抢先道:“掌脉还是考虑清楚再开口,莫要因小失大,便得不偿失了。”

“昔日确实是我一意孤行前往龙华殿刺杀太子,与旁人无关,更与沈秋雨无关。”

长烟虽已三十花容,容貌却仍光华美艳,只是这一双眸里却仿若历经世故,略带沧桑,南宫绝微微颔首,问道:“为何要刺杀本太子?”

“太子何故明知故问,何人不知太元昔年是为太和效力,时隔十年,再转投叛城之主,如何能忠心耿耿为其效力。”长烟如实相告。

“长烟掌脉性子耿直,倒是令本太子佩服,想来掌脉刺杀本太子,是因为十年前那场征战,本太子亦在兵队之中,还是……因为本太子是长渊王室的血脉。”

“二者皆有。”

“那如此,掌脉为何不疑虑胡青光胡先生与本太子如今走得这般近,甚至不加以出手阻拦于本太子的种种计划?”

长烟沉思,近来门派事务繁多,让她无暇顾及,但胡青光确实在南宫绝来此多日并未出手,更是不曾与她商议再度刺杀一事。

“掌脉与胡先生乃是覆灭太和的线人,本太子说的了对?”

长烟紧紧攥住了拳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南宫绝,目光阴冷,“太子为何会知道这些事?”

“因为……我就已故太和国师容歆。”

长烟手中的茶盏“哗啦”一声跌碎在地上,震惊一瞬间蔓延至长烟心口,令她无法呼吸。

落日余晖,沈秋雨轻步走近宁飞宇,见他仰头皱眉,似是有心事一般,但见了她,立马收敛起愁容,笑问,“你怎么来了?”

“喏!做了桃花羹,让你尝尝。”

“这桃花羹可是先做给了太子,再做给了我?”宁飞宇含笑问道。

“有什么分别吗?”

宁飞宇依旧笑着,接过沈秋雨手上的桃花羹,却并未喝掉,而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语气平静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傻了?你不是知道我叫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沈秋雨。”

几乎不假思索地回应,沈秋雨不由地白了一眼宁飞宇,不知他又在搞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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