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次,从筐里掉出来的,都是咱们老东家丽来婉婉姑娘的那块萝卜。二勺嘴里叼着一根竹签,牙齿整齐排列在外面,健康又亮白。

“你瞧着吧,押季婉准没错!天意啊!”他乐得直拍大腿,笑得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里头还透出了精光。这货保准在意淫自己赢了一夜暴富,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不知怎么,三娘心中却有一种直觉。这对头来势汹汹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押咱们婉婉姑娘真不一定靠谱,倒不是人家跳舞的技术不够牛13,我明敌暗的,还指不定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就季婉了哈,不改了。”二勺将萝卜块儿收捡起来,“别别,大兄弟,稍等片刻,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三娘犹不死心,银子无小事,事关重大。待我再试一次,就不信真这么邪门!

二勺用手将牙签从嘴里抽了出来,“得得,你就试吧,师傅说的没错,你们女人啊就是麻烦。”三娘闭着眼睛,心中暗道,最后一次,抽到谁就是谁了!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各路神仙请保佑弟子押宝押中,赚了银子脱身成功,阿门!

采薇匍一进伙房,便瞅见二勺和贝贝二人挤在一角,贝贝紧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手里还拿个盛菜的筐子上下抖动。不出几下便掉了一块灰白萝卜下来,二勺俯身捡起一瞧,嚷嚷着:“哎呦我去!居然还是季婉!老天爷开眼啊,待会我要再去加码!诶,这不是采薇姐姐吗?怎么今儿个有空来伙房转转?”

三娘一听赶忙睁开眼睛,只见她翘生生的抿嘴立在一旁,三娘将篮子往二勺手中一放,好比敌占区的穷苦百姓遇到了红军叔叔来解放,直扑过去握着采薇姐姐的双手,热泪盈眶,“恩人哪!”采薇被三娘这滑稽的动作取悦了,“咱们上外头说去。”

采薇姐姐也不挣开我的手,就这么一路牵着出了伙房。不管二勺那货在后头喊着:“哎,这个咋办,小贝子,哎哎……”咱俩像偷情的小仓鼠,左转右转往僻静的地方去。旁的人见了我俩这般倒不奇怪,他们都晓得芍药姐姐很是照拂伙房里头的小贝子。三娘觉得很得长辈照顾的原因,大抵是因为自己长胖了,显得格外弱小又端庄。

比如黄大娘,上回就在房里专门教育我,不要在伙房里接那要换东家的话头,也不要当着其他众人的面儿,追问那么多为什么。三娘将灯火吹熄,爬到床上,“可是其他人不都说得挺欢快的嘛?”黄大娘解了发髻,侧身躺着笑到:“那可不一样,我们都是这舫里头的老人了,弯弯绕绕的,自有门路。你刚来没多久,以后便晓得了。人心隔着肚皮哩!”

左右无人,“你的信到了!”采薇从袖里掏出一封信来,上面封口已经拆过。三娘接过,抽出薄薄的信纸,能认出是能武的字迹。

眼眶湿润了,掉下泪来打湿了信纸,特么这些字还有一半不认得!采薇拿出一面香帕擦了我的眼泪,“姑娘已经看过了,你放心吧,你阿爹阿娘没有大碍,只是你已经假死暂时回不去了,他们会托人过来,告诉你怎么去找你哥哥。你且安心在这儿呆着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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