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佟富贵和钱二找到东君一起回到味香居的时候,正值佟掌柜的儿子佟九卿下学归来,见了东君额角的那片淤青,顿时就生气了。

问清了事情缘由,佟九卿就把东君拉到了味香居后院的一颗梧桐树下,然后指着她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东君你老是这样让小孩子欺负你怎么行呢,上次他们就用石子砸你,把你的头都砸了一个包,瞧瞧这次又把额头砸成这样。你得学会躲,就像我一样打不过会躲也不容易受伤。这可是哥哥身经百战才练就的本事。”

说完佟九卿还一副“我厉害吧!佩服吧!”的表情。

东君在旁一边嘿嘿笑,一边朝他伸了大拇指。

这下佟九卿更是嘚瑟的笑了,然后在地上转了两圈捡了一堆的小石子放到东君的面前说道:“哥现在就把这一身会躲的本事教给你,你可得看好了。一会我站到梧桐树下,你就朝我扔石子,你可要好好扔啊,否则我这厉害的本事发挥不出来。”

东君点点头,一时间笑得见牙不见眼睛。

见佟九卿在梧桐树下站好后,东君就抓了面前的石子一颗一颗只往他身上招呼,任凭他如何花样百出的扭转腾挪那些石子就像长了眼睛一般每一颗都能打到他的身上。

“停停停,快别扔了。”佟九卿卷起袖子瞧见手臂上那些浅浅的青色印子,觉得他今天就是没看黄历,这些个石头和他犯冲,把他高达的形象都砸的稀碎。

东君瞧着他两眼望天,欲哭无泪的小模样,嘿嘿笑着把地上剩下的石子一颗颗踩进了土里。

佟九卿是佟富贵夫妻唯一的儿子,今年16岁了,在宛州城最大的一所书院读书。听闻是他母亲徐娘生产的时候伤了身子,以后就再也没怀上了。对这个儿子是寄予了很大的期望,还特地请了当地有名的夫子给取了“九卿”这名字,希望他以后能金榜题名,位列九卿。

这佟九卿也不负期望是个难得的好苗子,就连夫子也常常夸赞,明年开春就要参加学院三年一次的选拔考试,成绩好的就有机会被送往天子城最近的彭城里有名的濯香书院学习。

佟九卿性子活泛,为人热心,不论是街坊四邻还是学院的夫子同窗都很喜欢他。只这一年来不知是不是叛逆期到了,常常带着几个爱胡闹的小子一起出去打打架,为此他母亲没少收拾他。

收拾归收拾,鸡汤还是一天不少的照样炖,佟九卿吃不了就都给东君喝了,所以这几个月东君都是喝着两人份的鸡汤过来的。

今日来味香居吃晚饭的人并不多,东君很快就把碗碟收拾洗干净了后就回到后院和佟掌柜一家吃晚饭,徐娘同往常一样往佟九卿和东君碗里各放了一只鸡腿,然后说起了自己听到新鲜事。

东君默默吃饭,已经习惯了徐娘这样的晚饭调剂节目,无非就是城中的各种芝麻绿豆的小事:谁家又娶了媳妇、谁家又和谁家吵了架、谁家又娶了小妾、谁家丢了东西之类的。有时候没新鲜事就会找些有趣的旧事来说,比如去年隔壁街的一个醉汉半夜起来小解后认错了门,被一只刚断奶的小狗给追了一夜的事情就被她绘声绘色的讲了30遍。而佟九卿每次都能津津有味的听完然后笑到喷饭。

今天的徐娘同往日一样说了些街坊邻里的小事,然后忽然压低声音说道:“老头子,我今天在李掌柜处可听到了一件大事呢!”

李掌柜就是泰和客栈的老板,是个和徐娘年纪相仿的女人,因着都在这条街上开了近十年的店铺,性子也相近,自然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什么大事?”佟掌柜也十分配合的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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