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觉得自家的主子今天有些不对劲,不,应该是很不对劲。他醒过来已经有好大一会了,他的主子就坐在离床很近的桌边,明明面对他却没有发现他醒过来这件事,而是一直盯着手里的一个女子模样的面人发呆。

他很纠结,不知道是该出声提醒,还是该继续装睡。作为一个失血过多的病人,饥饿这种事实在是很难忍。

“咳咳、咳咳咳”

耳边传来几声咳嗽把杜宸从神游中拉了回来,他侧身背对着青衣把手中的面人放进怀中,然后起身出门,不一会就端着放了饭菜和药罐的托盘进来了。

“既然醒来就先吃饭吧,刚才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了,伤势没有什么大碍,吃几服药,按时给伤口换药很快就能痊愈。”毕竟是跟随自己十多年的手下,杜宸不介意的亲自扶了青衣到桌边坐下用饭。

青衣有些受宠若惊,特别是他用晚饭喝完后药后,就见自主子拿出了一个更小的托盘放到了他的左手边,里面装了白色的布条和几个药瓶。

这是要他换药的意思。

他正准备自力更生的时候,杜宸已经开始动手去解他手臂上染血的布条了,然后带着如临大敌的严肃脸开始给青衣上药包扎。

半个时辰后。

青衣盯着地上又多出来的一条染血的白布条,觉得自己更虚弱了几分。余光看到某个还在认真给他包扎伤口的无良主子,他默默给自己续了一碗药。

杜宸本以为包扎伤口这种小事,很容易学会的,正好有伤员可以练手。然事实证明,要想把布条包扎得松紧适合,美观大方,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打好最后的结,杜宸仔细的检查一番:没有血迹渗出来,手臂活动的时候布条也没有松懈。他略满意了些,目光移到最后的结上……好像结的大了些。

他的手指动了下,想要去拆了那个结。

房间的空气动荡了一下,床脚的隐蔽处就多出来一个男人,穿着很普通的粗布衣服,一副小贩的打扮。

杜宸这才伸回了手,放过了那个结。

青衣不由的长出一口气,眼带感激的看着来人。

男人被看的莫名其妙,但还是认真执行自己的任务。

“属下前来禀报车队的行程,今早车队已经从龙城的北溪县出发前往宛州城了,预计明日一早就能进入宛州城。”

“嗯,让竹冉按照原定计划进行,进城后直接入住太守府就行,后续的会由青衣另行安排。”

“是,属下告退。”

杜宸挥挥手,那人又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主子您觉得真会有人在宛州城动手?”青衣觉得这个可能性不高,“属下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暗中派人来查探过了,城中并没有可疑的人出没。”

“没查到不代表没有。”杜宸皱眉看向窗外远处的山峰问道:“还记得这城中流传最多的传说吗?”

青衣回答道:“记得,这城中老一辈的人都说这宛州城的穹顶山上埋藏了前朝的宝藏。据说是当年禹王高涵阳携幼主出逃的时候留下来的,但这几十年来却从来没人找到过。”

杜宸继续道:“五年前,先帝独独巡视宛州城,在穹顶山下设下兵马封山,并在山上呆了一月才撤兵回宫。两件事摆在一起其他几国不是没有反应,在加上此次巡视到宛州的时间与五年前如此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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