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林灵坐在家婆家大门口的有点阴凉的屋檐下,太阳已经开始发挥她的威力了,正在逐步蒸烤着这片土地。

林灵望着不远处的枣树,黑黝黝的树干曲曲折折的,很是丑陋。

不多的椭圆形的叶子一片片的还勇敢的立在枝丫上,本来应该翠绿的叶片有点黄,像一片片小扇子在烈日下准备好等会儿要拼命的给自己降降温,枣花早就谢了,零落的留下一个个小小的果子在枝头。

枣树下不远处就是个梯田样的坡,坡下是一个小小的塘洼,几只鸭子有气无力的在浅浅的水中摆着大脚掌。

距离林灵发高烧过去三天了,林灵躺在床上吊了三天的水了,吃了三天的药,今天终于获准下床活动活动。

林灵体验到了这个时代大夫看病的手段,竟然有这种奇怪的方式,将什么药水输进人体内,药也是小小的药丸一粒粒的,能很快将生病的人治好。

不过此刻林灵仍然觉得全身乏力,喉咙干哑的说不出话,鼻子酸溜溜的。

林灵懒撒的靠坐在竹制的小椅子上晃了晃,小椅子发出“吱喳吱喳”的声音。

家婆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身边放着一筐早上摘的菜,正在撕着长豇豆的筋皮,蛮是褶皱的手灵巧的翻动着,一条条长长的的筋就掉落下下来。

“她家婆,在择菜呢!”坡上的邻居刘阿婆提着个篮子过来了,远远地和家婆打招呼,家婆站了起来,从屋内搬了张小椅子过来招呼刘阿婆坐。

刘阿婆放下手中的篮子,从中间翻了一条菜瓜出来递给家婆说:“我今早看见地里的菜瓜熟了,摘了两条,你拿一条去给小玲吃,小玲这伢子这几天怎么搞的,总是生病。”

“唉,我也不知道这伢子最近怎么了,先是摔断了手,现在又是高烧感冒,那天吓死我了。”家婆接过菜瓜放在地上,心有余悸的看了林灵一眼。

“你是找的小桥头张医生还是羊庄的黄医生看的?”刘阿婆问道。

“大志去找的小桥头的张医生,吊水吊了三天啊!”家婆说着。

“我听人讲这个张医生才来我们村当赤脚医生没多久,是个小年轻。”刘阿婆也拿起篮子中的菜准备摘菜。

“是挺年轻的,你不知道吗?他就是小玲他们队里那个谁的儿子啊!”家婆嘴上聊着天,手上择着菜也不停。

“好像是听说过,他不是前几年考去什么学校学医了吗?怎么会回来呢?”刘阿婆继续问道。

“回来多好,离家近,做什么都有个照应。”家婆择完长豇豆,又开始择蓊菜。

“这次小玲生病,我这老身板受不住了,你说要是兰子在身边多好,等下次兰子回来我不让她再出去了,带着伢子在家多好。”家婆拿了个竹制的小框子,将撕好的蓊菜放进去。

“是啊,在家里照顾两个伢子多好,女的要打什么工啊,有男的就行了,你看连伢子生病了都得麻烦你这老骨头。”刘阿婆附和着。

“你请这个张医生花了不少钱吧?我听说前头天隔壁村,那个谁家里小伢子发高烧走了。”刘阿婆侧着头说道。

“哎呀,别提这个钱了!提这我就心疼。”家婆放下手中的活,看了眼林灵,站了起来,“我去拿把扇子,这天热得很。”

家婆从屋内出来抓了几颗水果糖递给刘阿婆,刘阿婆推辞着,家婆将糖放进刘阿婆的篮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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