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平民见了本官还不下跪?待本官治你僭越之罪。”子衿看着眼前的人的服色,也不过是个知府之类的官员,要子衿下跪,也忒不自量力了些。

“哟,妾身来自草莽,不识中原规矩,愿大人担待。”说着子衿对那乌纱帽扫了一眼,眼尾微微上勾,不自觉地透露出那么一丝媚态来,那乌纱帽看了,语气却软了下来。

“不知者无罪,此事本官就先原谅你了,不过下面的事情,本官可绝不姑息!”子衿故作认真点了点头,转身却对着李管家哄笑了。

子衿带来的人,都是天机阁的刺儿头,自然是不会给这些人面子的,那乌纱帽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怠慢?一张脸气得通红,颤抖着的手指着子衿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但是接着他的表情就暗淡了下去,那怒气也转变为了因为痛苦而扭曲的一张脸,原来李管家的手逮住了那乌纱帽的指着子衿的食指,那食指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看着都足够肉痛的。

而子衿此刻正好整以暇吃着一旁的小厮端过来的葡萄,她本就是个好热闹的人,又最爱看人吃瘪,现在这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乌纱帽明显地闯了她清泽郡主的面儿。

等到那乌纱帽手上的痛感随着扭捏变形越来越惯性,好歹是感觉痛得不那么明显了,子衿放下那白皙的手,接过李管家接过来的手绢儿,细细地擦去葡萄甜腻的汁水,高抬贵手,又让李管家把那手给拧回来了。

李管家的手法何其高超,除去疼痛,可以说是一点儿伤害也不会给他留下,就当是给他的教训了。

这般教训一遭,那人明显要老实许多,对着子衿点头哈腰,哪里还有了刚刚半分架子?

“郭家刚刚与本官说,是你们陷害在先,这各位也是生意人,自然知道诚信的重要性,两万两也不是小数目,本官的意思,不如双方各退一步,这冤家宜解不宜结,各位在此把手言欢,以后不也多个朋友么?”既然来不了硬的,乌纱帽便开始打起了太极。

郭家刚刚看到他们竟然与官老爷动手,也是被吓了一跳,此刻更是希望这些人能够讲一讲道理,也更希望这太守大人的面子能够大上一些。

两万白银,虽然他们郭家也能承受得起,但是郭家毕竟也只是个小户人家,略有家底,这两万去了,那可真比那一般的农户强不上许多了。

子衿笑了笑,眼角微微上扬,心情极好。

乌纱帽觉得此事可行,也忙陪笑,但子衿下一秒的笑却有些瘆人,说出口的话也越发尖细起来,“大人觉得自己的颜面比得上两万两白银么?”

乌纱帽的表情开始微妙起来,一脸横肉也开始变成了猪肝色。

“这样算吧,大人一年的俸禄顶天不过五百两白银,这中饱私囊一点,撑死一千两,这梁宛两白银,大人可得存上二十年,大人今年贵庚?”子衿止住话头,侧身饶有兴趣问。

“虚虚岁五十。”子衿的气场太强,饶是纵横官场多年的老狐狸这番也被吓得有什么说什么,就怕这姑奶奶再折腾出个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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