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会思量了会,说道:“要不,咱们干脆售六百石麦子,每石我们只收一两银子”。
刘星反对道:“不妥,如果我们的售粮价格收太低,而且捐的太多,那么其他家族也势必跟着做。因为他们不得不捐,不得不跟着多捐,也起码不能比我们差太多。我们捐的多,县衙各位大人固然是大喜了,但是他们三五年换任后,新任的大人们却不会继续领我们刘家人情”。
“这样一来,其他富户商家就会因为道德绑架对我们不满,不利我家人脉掌控。本县的商家富户却需要我们长期合作的,所以需要特别细心应对,所以这是中策。”
刘会接着问道:“那么上策呢?”。
“上策的话,我们家按刚才说的四百石麦子,再加上一千两银子借给县衙。但是,我们不收县衙的欠条,而是请县衙作保,以官府的名义将上沙镇和北河镇相邻的那片二千亩滩涂沙地的承租权给我们刘家,二十年后归还给官府”。
刘会知道自己个儿子奇思妙想,而且怪点子很多,便问道:“那片沙地离县城十五里远,原来也是一片良田。但万历三十九年,开封府附近的黄河大题决口,河水泛滥的泥沙覆盖了下游好几个州县。那片地后来就成了无主之地,也没人要了。你要这片沙地做什么?”
刘星回复道:“爹,你还记得三年前我说的棉布之利吗?三年前,您就不是安排了刘三叔带十个伙计去江南学纺织棉布技艺吗?眼下时机成熟了!”。
“沙地其实最适合种棉花,眼下城外那么多灾民流离失所。他们这样饱受饥饿到各家哀求,无非为了一口饭吃。父亲可以请示陈大人,准许我们大量收受家奴,就说我们刘家不忍流民无处谋生”。
刘会想了想问道:“需要多少人?招收仆人太多会不会引起非议?”。
非议?如果平常时节,需要注意。此时此刻,刘家是提供就业机会,就是解决就业问题,解决经济问题。经济问题解决了,政治问题不就好说了。
刘星中肯地说道:“按一个劳力耕田二十亩地算,我们需要五十个劳力。很多流民都拖家带口,所以至少要二百人。再有,凡是有一技之长的匠人我们家都收。棉布作坊需要木匠,打造农具需要铁匠,还多需要人口来干粗活。此外,在河滩附近就地筹建农庄还需要石匠”。
“至于陈县令和项县丞那里,您放心,眼下他们最当心的,就是没有救济粮闹出民变!”。
刘会沉思了一会,说道:“此事干系太大,我要好好想想”.刘星知道老爹每次遇事不决,除了听取刘星听见后,还会拉刘运道和老周叔商议。
第二天,刘星知道老爹下决心了。他安排二个伶俐的伙计前去江南召回刘三叔一伙人。刘三是个孤儿,从小被刘星的祖父收养,对刘家忠心耿耿。最重要的刘三曾经是老爹的伴读,既识字又跟老爹见过世面。
后来刘星才知道,除了老七叔刘运道赞同外,老周叔说了一句让老爹彻底下决心——刘星从小讲的每件事情,最后应证都是对的。
就在刘会定下大计前去拜访陈县令时,刘星也遇到了烦恼——钱的问题。别看刘家现在还有七千多两银子,但要真正撬动棉布生意这个行业,是不够的看到。而刘星自己私人的小金库,练武的辅助药材也要海量的钱财,如果还要培养一些得力助手还得花更多钱。想来想去,刘星最后发现最便捷的对策只有一个:打劫!
......
七天后,刘星借口备考压力太大,需要放松下心境。然后跟家里人嘱咐几句,自己带着萧运和何胜两人出了城东,然后绕一圈奔西边东平县去了。
天快黑时,三人达到东平县。刘星对萧运和何胜说道:“这次要做什么事情,路上都和你们讲了。你们现在要反悔还来得及,要是走了这趟浑水,就再也脱不了身了”。
萧运回道:“师兄,我听大伯说过你将来一定出将入相的人。我希望跟着你,有朝一日平定辽东建奴我为父亲报仇!”
何胜也说道:“师兄,我跟着你身边才能断文识字,才能学到将门子弟才能学到真武艺。我要出人头地,我不想我的子孙后代也跟我一样在穷山沟里生活下去。这打劫偷盗也不算什么,你不是说萧何在投靠汉高祖之前也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情;陈平不是干过和嫂子通奸的事情”。
“这平东平的周员外也不是什么好人。听说他家为了低价强买八里坡的良田,还指使家奴打死村民。最后迫于官司命案将那家奴交出顶罪;最后还收买县衙人,将那顶罪的家奴在牢狱灭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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