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愤恨而是悲怆,桂王的脸比他的话更加想知道答案。

泸定王释然地笑了笑,张开双臂,将桂王紧拥在怀中,

“我只是想让你平安回来,和小时候,我们在市井之中的成长那样,无虑的相拥,相互依靠。”

“宫中的人终是权力的奴隶,而我们是自由的,难道这不好吗?”

白若皓雪的双颊分离的瞬间,迷恋的眼神紧紧缠抱着彼此。

泸定王用纤细的手指滤过桂王垂肩的青丝,低声地在他耳边耳语。

“你崇敬着他对吗?”

泸定王的脸因此低垂,羞涩而伤感地沉默着。

“那我呢?”

泸定王眼神热切地盼望着答案,却只盼来了自己无奈的凝视与沉默。

“那么记得回来,替他好好活下去。”

“如果你要战,请忘掉那些所谓的责任!活下去,忘记隆哥哥教过你的道德,那些圣贤的话并未让他活得更久。”

不再是阻拦,当泸定王给了桂王放手一搏的勇气之时,他的的眉宇间在转身的瞬间已经换了一个人。

“弓兵准备,对五百步外靶船齐射!”

不需要传令官,他的声音已经换了个人,威严而坚毅,命令清晰地传达。

顷刻之后,望着远处水域的靶船成了刺猬。

泸定王缓缓点头露出满意的神情。

“近战演练,起!”

桂王的亲兵持着木棍木剑演起了登船的敌军。

桂王立刻发现,甲组骑兵队组织混乱,仅是靠着相邻的乙组和丙组用命,才勉强完成防护区的防卫。

桂王迅速找到混乱的根源,只见刚刚上任的猛夫刘秃子骑着马在队伍之中横冲直撞。

“你这般鲁莽,怎么被分到骑兵里面去的!什么叫‘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懂吗?”

桂王一双凌厉的眼神直逼刘秃子。

“虽小人愚钝……可之前被考核官招募进来也没有任何的水分,殿下,您是否……过于苛责?”

刘秃子慌了,若不是因为对方是皇子,他都要骂娘了。

桂王不耐烦地对着身后的侍从摆了摆手,侍从随即拿来了银子。

“这些够了吗?”

在他的眼中,这种没有多少本事的人想方设法混入军营,无非就是为了那所谓的银子和躲避刑罚。

所以干脆激一激,看看是否人人如此。

刘秃子看着桂王那随便甚至于带着侮辱的行为,愤怒从他的眼中溢出。

盗亦有道,他刘秃子绝不是那种可以为了钱而丧失尊严的人。

桂王看着刘秃子隐忍不发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对他高看了些许,但是即使这样,他还是不会因此改变自己的主意。

不过在语气上,他也平和了些许。

“如此说来,这恐怕是考核官的失职,我并非是想要侮辱于你,只是你的实力我真的不放心。”

“不放心?殿下,此话怎说,我可是为了母亲的期待才褪去之前的山贼气息,若无实力为国建功,岂不是辜负母亲的期望?”

刘秃子的语气放软了许多,希望桂王能够因此多给自己一个机会。

若是其他场合,或许他愿意给刘秃子这个机会,但战事不是儿戏,他坚定地摇了摇头。

大大咧咧的刘秃子第一次露出了满是落寞的神色,整个人身上笼罩着一股阴云。

赵远樵望着面前的局面,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一开始如果他没有将要走的刘秃子给拉回身边,那么他就不会被逼着骑马,也就不会出现这种失误。

但最重要的还是一点,“母亲”一词触动了赵远樵心中最柔软的那根弦。

就算暴露了又何妨,最多事情麻烦了点,况且自己也不会因此惹上杀身之祸。

所以,他上前拍了拍刘秃子的肩头,挡在面前。

“殿下,我担保此人的实力,也知道他的脾气,放在乙组近战我不放心,故将其拉入我这里,我愿来教他,日后他定是皇子您身边的左膀右臂。”

刘秃子惊讶的望着赵远樵,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在他的眼中,赵远樵一直都沉默寡言,自己说话他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两句而已,从没想到他会主动出口帮自己说话。

之前把自己拉回队伍是一次,现在又是一次,他发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清面前的这个兄弟了。

同样惊讶的还有二位皇子,好奇地将目光投向赵远樵的方向。

这不看不要紧,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面前的这个人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他不是已经……

“你不是那……”

惊讶之下的桂王脱口而出道。

泸定王抢先打断了桂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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