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她没再去庄园,画,早已是看不清容貌的残屑。
她以为她这么做,他会来解释,只是,接连半月过去,任何传书与口信都没有。
她想生气,想杀了他,几次唤来了侍卫,却开不了那口。
她知晓,她逃不过他了。
时隔半月的庄园,玉盼儿再次来到,只是已经没有了激动。
踏入她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露天亭里,熟悉的他正在作画。
“寂郎”她唤他。
寂华却已不再温柔于他,冷漠平常:“你来了”。
只觉心里一阵痛,玉盼儿的眼眶里,转上了泪:“寂郎,为何如此冷漠”?
“我寻常就这样,公主可别会错了意”寂华说着。
“寻常?那我二人那些点点滴滴呢”?玉盼儿不忍心。
“我以为,公主懂我的画,是我难求的知己,原来,也不过如此”手里的笔,染上了颜色。
清新的淡黄色,灼灼上笔,玉盼儿红足了眼,因为她从未穿过那个颜色。
走近,寻求她并不愿意得到的真相。
又是同样的山,同样的水,同样的凉亭,相差无二,只是那华服已换成淡黄色的素袍,亭外,白色下小雨熙熙,其旁,阳光正足,整幅画,堪称完美。
“这女子是谁”?她艰难的开了口。
“不认识”依旧冷漠她。
“不认识,寂郎画她”?玉盼儿放下了尊严。
“梦里,只是那日路过,记下了这情这景”寂华随口说着。
“还记下了那人吧”肯定的问她。
“是”另一人肯定的回答。
晴天霹雳,仿佛从天而降,万道惊雷,道道穿心。
“那我呢”?她不死心。
“小生与公主本就是寻常知己关系,公主懂小生的画,小生为公主作画”手里,收笔,点上了最后的神韵。
一手夺下那画,只听画后朗朗嘲笑。
“哈哈哈哈,原来这才是这画的真面貌”玉盼儿笑自己痴傻。
只是改了服饰的两幅画,眼前的这幅,无论是嘴角、轮廓、眼韵,消失了的那颗痣,都与自己一般无二下,她更为灵气,更为生动,一看便能看出自己比不上,更比不过。
他的字字诛心,像极了当初自己的玩笑话,身心俱疲。
“那画怎么看都是四不像,玉盼儿怎么就确定是她了”?樱云看向樱风。
还未等他回答,另一道声音响起:“这次账,自是要算的”。
雨女是冥界的人,自然是她的人,谁的如意算盘打到冥界的头上,她通通不会让好过,更何况,这次险些魂飞破灭。
人界。
玉盼儿嘲自己喜欢他的清风潇洒,笑自己更是喜欢上他的那副画,不然,也不会对他有意。
从前,他对自己好,对自己百依百顺,原来只是为了荣华富贵。
现在,一切都已到手,他自然放得下。
他知晓自己看重他,用半月的日子试探到自己舍不得杀他。
于是,待自己找上门时,也无忌弹翻脸。
可她,却放不下了。
她嫉妒那画中女子的清高冷傲,嫉妒她任何一点都比自己更为吸引,从此,她厌恶所有比过自己的女子,更厌恶有情人宠溺的女子。
而眼前,她符合了所有特征,她不喜欢她的娇作,自然,不会让她好过。
眼神的蔑视,随着一步步的走进,更明显。
没有了庇护,生吓的另一人后退。
直到,两双眼睛平行对上,退步下,后背已撞到桥栏,再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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