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闲音被赶回了自己的小房间。“你已经七岁了,不该再和父母睡了。”

她现在很好奇,那间许折为那郎中安排的屋子里,到底在发生着什么事。

许折前天临走前要求家里为那郎中准备了好多祭祀用的东西,每一种还规定了精确的数目。

她很想去看一看,只是一想到许折的嘱托,她又吐吐小舌头,关紧了窗户。“叔叔一定有大秘密。”

一阵阴风吹过,直刮得那间偏僻小屋的窗户哗哗作响。

名唤周晚身的赶尸人此刻正敞胸露怀,胸口偏上方有一个血红色的孔洞,孔洞周围已经结痂,这是昨晚的伤口。

“这乐安镇,果然是出事了……鬼多了,不是好事,不是好事啊……”

周晚身坐于地上,地上铺着一席凉席,凉席上摆放着几碗鸡血,还有其他一些活物的部分躯体,以及纸钱花圈等等。

他的周围围着七个稻草小人,每只草人上都披着一件写满红字的纸衣服。

他取出一只小铃铛,“当当当”地摇了起来。

充满怪异韵律的响声飘荡在这方小小的空间里,很快,周围七个小草人就动了起来,绕着他转了一圈,然后某种阵法不停来回,最后盘膝而坐,落在了这小阵的七处阵眼。

周晚身干涩的声音响起,充满了无奈与辛酸:“各位小鬼行行好,行行好咯~”

“这里人家是户好人家,积善积德……”他按照许折叫他背的功德话全部说出,絮絮叨叨了近一刻钟。

他的脸色越来越暗,本就苍老的躯体此刻更是阳气不足。

“这儿有一副上好的肉身,小鬼大鬼尽管来咯~”

阴风吹开了窗户,灌入简陋的房屋里,吹打在他的身上,变成了尖刀,变成了长剑,使他的胸口上方再次多了一个血洞。

血洞约有半寸深。

周晚身心中念叨着许折许诺的一百八十两银子,疼痛感顿时减轻了许多。

人鬼殊途。

这些小鬼寻常不会产生什么较大的负面效果,但它们一旦聚集的数量多了,凝聚起来的怨气怕是要产生一些满意预料的变化。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乐安镇,尤其是这许家周围,阴气太重。

好在今日的阴气比昨日少了许多,虽然不知原因,但对他而言显然是好事。

他与尸、鬼、僵,打了几十年交道,对这些东西很敏感,自然也清楚这阵法对他自身的伤害有多大------这就是要他祭献自己的血肉、阳气去消散周围这些阴气。

只是人为财死,只要许折不欺他,事毕后,给了剩下的一百六十两,那他这下半辈子都不用再努力了。

至于这年轻人为什么会画这种阴暗的引鬼密图,他不想去了解。

他继续念着,声音沙哑而苍老。

那些祭品、草人又开始动了起来,在这黑漆漆的房内显得格外恐怖……

……

……

一夜静谧,直到晨光熹微,许折吃了些米粥,再次踏入了考场。

许成灰还是那副生人勿近样子,不了解他的人只道心性如此,不过许折细看还是能看出他更痴呆了一些,双目更是无神地很。

依旧是这个考场,只是监考官换了,一样的程序步骤,只是没有监考官再对他叮嘱一句不用紧张了。

许折坐姿工整,握着毛笔,对照着题目细细在稿纸上演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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