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一场永无止境的黑暗,朦胧的雾气遮挡住了所有,四周只有我一人。无论我如何奔跑,想要抓住远方仅有的一丝光亮,而我越拼命跑光亮就离我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一种近似绝望的感觉弥漫全身,脑袋昏沉的厉害,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能本能地靠近热源。
雨还在耳际不停下,恍惚睁开眼,看着眼前好大的鸡腿,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努力把嘴凑过去,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然后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下去。
怎么说,这家鸡腿味道真不怎么样,一点味道都没有,竟然还有一股淡淡的柠檬清香,很熟悉但我却一时想不起来。不甚满意地瘪瘪嘴,准备再吃一口时,一记巴掌凶狠地打在我的头上,我一吃痛,惊叫起来。
“谁打我?”环顾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任何人,真是见鬼了。
一道炙热的目光让我浑身不自在,恍惚抬起头时,我忍不住浑身一震,整个人清醒过来。只见迟瑾瑜一脸阴霾,一双锐利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怒气,整个氛围变得异常敏感脆弱,生怕下一秒就被生吞活剥。
我缩着脖子,小小声地说:“头好痛。”
只见迟瑾瑜把手抬起来,我下意识闭眼,然后他面无表情揉着刚才被他袭击过的地方,轻轻揉着。我有一刹那晃神,这才注意到我靠着迟瑾瑜的肩膀,而我所看到的大鸡腿,竟是迟瑾瑜漂亮的脖颈,因为我刚才的用力一咬,已经明显看出牙印,四周隐约还有些红肿。
环顾四周,已经不在刚才的大树下,而是修在半山坡上的一个凉亭,看着历史有些久远,壁上的画都已经脱漆了。
打量完四周,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便是山中小动物的鸣叫声,四周安静的可怕。
“初夏,这是最后一次。”迟瑾瑜的气息在头顶上呼出,大手依然轻柔地揉着我的脑袋。
我抬起头看向迟瑾瑜,呆呆的看着迟瑾瑜。迟瑾瑜看着我,却也缓缓道:“初夏,我给你自由,好不好?”
我怔忪,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只是看着迟瑾瑜深邃的眼睛里,一个倒映在他眼里的小小影子,忽明忽暗。影子里的小小人儿满是错愕和不甘的神情,而照映着影子的璀璨眼眸里浓浓的厌恶像一根卡在喉咙里的一根刺,鱼刺很小不会致命,却让人浑身难受。
而刚说出那么轻柔的话的嘴角,轻轻一勾,邪魅狂妄,却是他难得的表情,那上面却是满满的嘲弄和不屑。
我听见自己的心像一片落叶,仿佛被雷雨击打冲刷过,经历过狂风暴雨后,破碎不堪,然后轻轻掉落在一边。
我深吸了一口气,直起了身子,也离开了迟瑾瑜还揉着我脑袋的大手,自以为是的摆出我这辈子最漂亮最可爱的笑脸,对着迟瑾瑜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还真心的握了握迟瑾瑜修长的手,咧着牙齿跟迟瑾瑜道谢。
可是迟瑾瑜望着我笑的快抽筋的嘴巴,终于忍不住说,“别这样笑,我不喜欢。”
后来,牧牧问我,我是怎么遇上迟瑾瑜的?说当时下了好大的雨,他们还未走到山顶,雨便顷刻泻下,大家都急急忙忙往前赶,只有迟总说落了东西,不顾众人的劝说,执意拿了一把伞就往回走,走到山顶的时候他才发现,我不见了。为这,牧牧硬是自责了三天,硬生生的没去找小米,说好在我安全回来了。
那天,等我们到达山顶,进入寺庙的时候,大家看到迟瑾瑜时,全都舒了口气,导演更是痛心疾首,两眼闪烁着点点泪光,差一点就抱着迟瑾瑜大腿痛哭。
但我们全身像个泥人似的,他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着实看着有些滑稽可笑。苏然走上前,自然接过迟瑾瑜的雨伞,搀扶着迟瑾瑜,精致的面容此刻有些苍白,但望着迟瑾瑜时,露出的心疼却让迟瑾瑜紧绷的脸松懈,回望着苏然,露出安抚的笑,仿若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拂在每个人的心上。
大家都露出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向我的神情更是深恶痛绝,和迟瑾瑜站在一起,怎么联想也无法和迟瑾瑜挂钩,生生把那么唯美的画面破坏掉。
只是画面一瞬间静止,只见苏然死死地盯着迟瑾瑜的脖子的某处,仿佛要剜出个洞来。大家也都顺着苏然的目光看去,吼,那若影若现的齿印此刻在房间内清晰可见,一刹那**不明的因子弥漫在房间内,大家眼神又集中在我身上,表情古怪。
“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牧牧一声惊呼,打破了这尴尬诡异的气氛。
牧牧一把冲过来,搀扶着我。远离了迟瑾瑜,我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全身紧绷的和弦也一下子松懈,不由自主就要往下倒。在一片惊呼声中,模糊看见一个人影从旁边窜出,隐约的香水味让我忍不住抗拒,但最终抵不过睡意,靠着那个坚实的臂膀,沉沉昏睡过去。
睡醒的时候,我已经在十万英尺高空上,看着外面漂浮的白云和蔚蓝的天空,心情一下子就变得明媚起来。
听说,我昏倒的那天,硬生生把林若可的肩膀砸骨折了。等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牧牧和月读的助理,导演临走时交代了一下,就安排大家回去了。月读不放心,把助理留下来有个照应。
我第一反应就是松了口气,醒来没看见迟瑾瑜我多少放心了,在医生确诊没多大问题后,牧牧才办理出院手续。
快登机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我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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