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飞机上,我的思绪总是不能集中在苏丽雅的事件中,而那三千多万元,好像有些烫手,我要怎么处理它们呢?真的把它们都存起来?还是现在就消费,给弟弟和父母买一幢大的房子?如果他们问起来,我又要怎么解释?对苏丽雅我也特别内疚,如果当初我知道画真的存在的话,也许真的应该告诉她,帮她解决一下燃眉之急,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钱在我的脑海里转来转去,搅得我坐立不安。
我的位置有些靠前,飞机上人并不多,后面竟然有无数的空坐位,这两天我都因为钱没有休息好,就把保险箱抱在怀里,往后走去。
到了后面,刚一坐下,就见一个男人也跟了过来,他冲我笑了笑,坐在过道的另一边。
空中小姐推开食品和饮料,也理解地冲我们笑了笑。
我去卫生间的时候,也带着保险箱,回来的时候,他笑了笑说:“到底是什么宝贝东西?你这么拿着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全是现金呢。”
我对他的提醒报以感激的一笑说:“现在还有拿现金的吗?不都放在微信和支付宝里吗?”
他三十多岁,身材挺拨,而且一身浅咖啡色西装如量体裁衣一般穿在他身上,他笑起来有些单纯的感觉,很让人舒服。一双浓眉下炯炯有神的眼睛。
他凑到边上说:“你是回家吗?”
我点头。
他说:“让我猜猜你的职业?”
本来想休息一下的我,一下来了精神,我也想把这两三个小时快点打发掉。
“好,你猜吧。”
“做文员的?”他一下击中要害,我吃惊地问:“怎么看出来的?”
“一身的书卷气。”我的心情又好了一点,谁不愿意听这样的话呢?这不是变相说我有文化吗?我心里喜洋滋滋的。
他又说:“不过,你时时刻刻拎着这个箱子就不相称了,破坏了你的文人气质。”
我一下笑出了声,他说:“到底是做什么的?”
“单位小职员,你呢?”
“你猜猜?”他也兴趣盎然地问。
“银行的小头头?”他也故意吃惊地问:“怎么猜出来的?”
我兴奋地问:“真的对了?”他点头。我说:“一身铜锈气。”他先是一愣,然后兴奋地大笑起来,他笑起来很好看,怎么看怎么天真。
他自我介绍说姓商,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我也简单地介绍了自己,将职员的错误进行到底。
有了他的一路陪伴,时间也过得越来越快,他也无意地说了一句:“以往坐飞机我总是嫌时间太长,今天怎么了?竟然这么快?还让不让人聊个痛快?”多笑了起来,摇头不语,至少我和他的感觉是一样的。
就在广播里提醒着旅客终点站到了的时候,他好像无意一样说:“可以知道你的电话吗?加微信也行,今天有点不尽兴呀。”
我不是讨厌他,但觉得如他这样的男人可能最擅长的就是萍水相逢。这样的男人我是驾驭不了的,与其说是故意躲避,不如说是不想找麻烦,因为我在生活中遇到这样的男人,基本上是不理睬的,因为我没有太多的抵抗力。
我笑说:“老公特别小心眼,天天查我的手机,有一个陌生号都如临大敌。”
他一下就明白我的意思,一点也没有勉强地说:“太幸福了,遇到一个这么爱你的男人。”
他要帮我拿行李箱,我拒绝了,小声说:“老公来接我。”
他立刻止步。
从机场出来,就见苏丽雅挥舞着手中的丝巾,我刚一见到她,就开始了亢奋与不安。无论怎么说,那三千多万元也是让我兴奋的心情迟迟居高不下,但只有短短的不到十天的时间,苏丽雅人憔悴得都有些走形,尤其是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此时好像是一个笑话,一想到她曾为此兴高采烈的手舞足蹈不仅悲从中来,她是一个特别要强的女人,这样的打击对于她还说不知道要揪心到什么程度,我加快了脚步,冲上去,紧紧抱住她。此时我们俩个人的拥抱里,就包含了太多的内容。
她和以往一样理智,拍了拍我的后背,我们走向停车场。
坐在她的车上,我一句话也没敢问,她倒是问了我几句在西安玩得怎么样,去了多少人?又写了什么。虽然她嘴里在问,但我知道她的心思都没在这上,连我的回答都等不到,她就陷入沉默之中。
我不得不说,就说也没有太多玩的地方,去了大雁塔,去了兵马俑提前几天回来的,我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看着她熟练地发动起汽车,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我没敢问她去那里,不知深浅的问话有可能触发她的痛点,我只有等她开口,才好往下接。这次的事,对她的打击有多大,看她削瘦的脸型就能知道了。
苏丽雅在我面前是无所不能的女神,她像一个符号一样存在着,如今也只有遇到了天大的难题,她才会流露出如此的疲态。
车子竟然拐进了我的家,我大出意外地扭头看向她,她不慌不忙地打着方向盘,继续轰着油门往前开。我什么也不敢问,连送给她的礼物都没敢开口讲。
到了我家门口,她从车座下面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食品袋,我们一起上楼。
进了屋,她把鞋使劲一甩,把腹部的突起的东西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了出来扔在沙发上,是一个塑胶的汽囊,里面塞满了棉絮。她倒在沙发上,用眼睛示意我把食品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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