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也不在意胡亦安不得法的动作,给人擦身子这事她绝对第一次干,也没那么讲究。
听她能平淡的诉说过往对她的心性又认可了几分,也怜惜她小小年纪经历生死,到底温言的问了句:“现在身子可好全了?”
“嗯,全好了。只要在换季的时候注意些,多喝些滋补汤,别热到冷到就成。”她现在身子好的不能再好,回答的很轻松。
胤禛看到的却是她的开朗。面对着疏阔的人总会被感染,人也慢慢明朗起来,也就有闲心陪她闲话几句家常。
“你父母亲对你倒是真的好,人也开明,能让你上马习箭不说,南边汉女缠足成风也没依规矩强迫你。”
“怎么没强迫?缠过一次。不过身体受不住发了高烧还差点就过去了,家里人被吓住了没再提过这事,才有着我的天足。幸好没缠成,想着正常的脚被扭曲的不成样子,那种三寸之美想想就让人恶寒。”胡亦安说着还打了个寒战。如果穿成个小脚女人,像猪蹄子一样的女人,她绝对不想活了。自由安逸能吃能喝的生活也不能安慰她拥有变态之脚的恶意,绝对不适合长在女人身上。想想这个时代的男人审美可真是变态啊!
胤禛对于她的想法很惊奇,汉人女子缠足是几百年传下来的风俗。即便他欣赏不了这种美,可汉人男子以娶小脚女子为荣的习俗却一直存在的。
朝廷入主中原后,起初极力反对汉人缠足这一风俗,一再下令禁止女子缠足。顺治二年起下诏禁止,康熙元年又诏禁女子缠足,违者罪其父母。但此时缠足之风已是难以停止了。康熙七年,王熙奏免其禁,于是民间又可以公然缠足了,旗人女子也纷纷仿效。后来朝廷多次降旨严责,不许旗人女子缠足,此风稍敛。
他府里的侍妾苏氏和伊氏两个也是缠足之人,他也曾因着好奇看过一两次。至此以后,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便被他扔到一旁了。
“这些话在爷跟前说说就算了,让别人听了去少不得说你离经叛道有辱妇德。”这女子有时真是口无遮拦,在外边这些话就是大逆不道。
“瞧爷说的,我除了您还能对谁说啊?我瞧着咱府里也有小脚的女子,逾矩的问您一句,您可爱这掌中金莲?”胡亦安刚入府除了知道李氏受宠之外,其他人了解不多。不过四爷府里汉军旗最多的,后来的人也说他喜爱汉女,就想知道他是不是也爱这一口?如果是,她这大脚女人还是另谋出路吧。
胤禛看她一脸好奇大喇喇的问他的私下爱好,有些无奈,没人告诉她主子爷的爱好是不能打探的吗?
不过她对缠足之事深痛恶绝,他也亦然,有些话就脱口而出了,“你家爷不喜掌中金莲,倒喜纯真自然。”
胡亦安闻言笑得明媚,“奴才与主子爷想法颇类。”
胤禛闻言好笑。想她这几天所做所为,身娇姿媚,言行举止没受教条拘束变得木讷怯懦,反而胆大知趣。倒符合他的脾性趣味。
如果胡亦安知他心中所想定会给他个大大的白眼。
替这位主子爷擦好身子穿上里衣,看了眼几子上的外袍没忍住又问了句:“主子爷定要穿上外袍?”
“依你言不穿?”胤禛对她所言是意动的,只是想起了她半途而废的劝解又起了闷气,语气不大好。
胡亦安自是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心中骂了声闷骚,到底又开口劝了劝,“在自己家中又不见外人自在些何妨?以往在家天热时父亲和兄长们都只着白绫长衫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说是无拘无束清凉舒适方为大自在,爷说可是?”
您这位爷现今压着的火气只待一个引子便能爆炸,为了不使自个引火烧身只得怎么舒服消火怎么伺候着您呢!
胤禛闻言也就顺势下了坡没再坚持。屋内虽有冰块凉气,外袍的衣领腰带束着也难免憋闷。以前没尝试过,不过如她所言,在自己家中偶尔放纵一次也无妨。
没在看外袍一眼,带着胡亦安出了卧房。
书房里添设的罗汉床和琴桌等物品已陈列妥当,张保便在堂屋里侯着。听卧房传来动静抬头望去,见主子爷只着白色里衣就出来了赶紧低下头。心中腹诽,英雄难过美人关呢,主子爷最终还是随了胡格格的意。
人往前走了几步躬身回禀:“主子爷,一切准备妥当请您和胡格格移步。”
胤禛大白天只着里衣在屋里走来走去浑身不自在,轻轻颔首,大步走了进去。
胡亦安知道他不自在反而笑着和张保道了谢,才优哉游哉的慢慢走进去。
书房内增加几件摆设引得格局大变,有了应有的模样。
黄梨木的罗汉床简洁古朴,原色无多雕刻,上铺着青色锦缎绣枝蔓的褥子,两头放着同花色的引枕,中间置炕桌,上面摆着几碟子下酒菜和一个青花瓷器的壶酒并两个小巧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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