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孙宏杰这么一打扰,蒙建业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装逼情绪一下子泄了一大半,直接朝孙宏杰丢去一个蟹腿,贺城也在一旁帮腔数落孙宏杰的不是,再加上梁明秋时不时的怼上几句,整个宿舍顿时便吵得不可开交,哪里还有功夫说正事。
直到几个人闹够了,吵烦了,赶海得来的海鲜也吃得差不多了,蒙建业这才跟梁明秋把贺城和孙宏杰送到宿舍门口:“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就能有消息了。”
“行,我等着,你们别送了,有事儿咱明天再说!”
贺城冲着蒙建业和梁明秋点点头,便拉着依旧没搞明白状况的孙宏杰快步离开,而蒙建业则伸了个懒腰,转身倒在床上,只翻了个身便发出深深的鼾声。
只有梁明秋看着四仰八叉的蒙建业摇头苦笑,独自将狼藉的屋子收拾停当,这才帮蒙建业盖好被子后小心的爬上床,静静的睡下……
第二天上午,当贺城没精打采的拿着木板对着师傅给的样式练习图样切割时,孙宏杰忽然匆匆跑过来,一见贺城便兴奋的大喊:“老贺,老贺,厂长和书记吵起来了,从八点一直吵到现在,可带劲儿了,站在厂办外就能听得见,要不要去见识见识?”
贺城还以为什么大新闻呢,原来是厂长和书记吵架,对别人或许稀罕,可作为曾经奋进厂一把手的亲孙子,对这种一二把手的互怼早就见怪不怪了,于是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又是一些没营养的烂事儿,有什么好吵的,不去不去。”
“怎么可能是烂事儿?刚才我都去听了一阵子了,讲的是小秋处分的事儿,吵得那叫一个激烈……”
“你个孙二愣子,怎么不早说!”没等孙宏杰把话说完,贺城直接把线锯扔到一边,摘下手套就往车间外面奔去,只留下孙宏杰一脸困惑的抓了抓脑袋:“我早就说了,怎么反应还这么大?唉~~老贺,你等等我……”
……
“梁明秋的问题不单单是思想问题,更是政治问题,他搞什么螺旋桨铸造,结果怎么样?将近两百多斤的钢水整个废掉了,两百斤的钢水,足够造五分之一的钢船了,这么大的错误不处分,焦厂长你说什么错误能处分?”
“那不过是研究试验,也是为了厂里的技术革新,损失些耗材咱们应该理解。”
“技术革新?研究试验?说得好听,我看就是打着幌子来啃食国家的借口,咱们奋进厂以前是有创新,几年前跟着大干、快上的风潮搞过一阵子水泥船。
结果怎样?动乱结束后全都成了破烂货,整个厂子也陷入了被动,这几年好不容易靠着县、市的支持坚持下来,就该趁着这个当口转型搞些电风扇、雪糕等轻工产品,没必要再在船舶上浪费资源。”
“申书记,你的想法我不同意,轻工产品是好,但那不是长久之道,至于梁明秋的问题,我认为还是先放一放,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当贺城来到厂办的时候,听到的便是这般激烈的争吵,顿时如同其他围观者一样,惊得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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