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苏轼贬谪引起的激烈反应大出南晋朝廷以及剑阁的意外,在苏轼恐怖的人格魅力之下,大量的官员们都以沉默的方式反抗者剑阁的命令。这就引起了两方高度的重视。

而苏轼本人,恰好在政治方面的嗅觉并不灵敏。这位千年一遇的绝世奇才如果成为一方土地的父母官,无疑是一个好官;但涉及到高层政治斗争,终究有所缺陷。

在贬谪的过程中,为了表示自己与剑阁抗争倒底的精神,经常作诗表达自己的欢愉之情。

譬如贬谪于广东惠州时,苏轼落魄到借宿在寺庙里,却写出来了“报道先生春睡美,道人轻打五更钟”的诗句,而到了湖北黄冈境内,借邻居半亩地种菜,仍有“我与何曾同一饱,不知可苦食鸡豚”的名句流传。

苏轼的本意,一来表达对南晋,剑阁无言的抗争,二来激励自己发奋图强;可到了朝廷反对方手里,则变成了抗击剑阁压迫的英雄——事实上苏轼并没有全盘否认剑阁对于南晋的功劳。

然而,在被这样利用以后,一切就向着不可知的方向发展;为了打压这股势力,朝廷以及剑阁所做的,是对苏轼打压再打压,直到贬无可贬,到了南海。

在昊天世界的任何一个国度里,流放到海南都与赐死是一个级别的刑罚,再向上的只有”满门抄斩。“

在南海,除了超脱五境之上的绝世存在,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这里并不完全属于任何一个国家,虽然所有国家都宣布拥有海南诸岛的所有权——

苏轼是作为南晋在海南的最高负责人被派来的,可惜的是,他能够负责的,只有自己一行人。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在这样困难,痛苦,绝望的时刻,反而真正铸就了苏仙的一颗无匹道心。

在经过生死的考量,理想的幻灭后,苏仙依旧笑着,傲着,对这俗世的人,投以怜悯的笑容。因为,他看的比这些人更深,更远。

观主大袖飘飘,凌虚飞渡,动用了无距的手段,千万里路程不过一息间。

前方,观主停下脚步,落在一处竹林旁边。

竹林中,传来了一道朗朗的读书声,已然到了尾声:“西蜀之去南海,不知几千里也,富者不能至,而贫者至焉。人之励志,顾不如蜀鄙之僧哉?”

后文似有未尽之语,但这声音就此到了尾声。

观主听得声音停歇,没有贸然进入,而是躬身行了一个弟子礼,眼中满是尊敬。

昊天世界中,修行者如恒河沙数,至高者不过寥寥数人。

夫子立于人间绝顶,几近乎天,除他以外,近二三十年此等人杰,唯柳白与观主二人。

柳白不敬昊天,不语鬼神,一生唯有俯首拜夫子。

观主视夫子为对手,尊敬他,钦佩他,但不服他;观主本以为自己一生侍奉昊天绝无二心,但终究还是镜花水月。

没有人能想象,观主这样的人杰,世间还有谁值得他一拜。

今时今日,南海竹林外,这个疑惑终于有了答案。

观主一生不变者,唯俯首拜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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