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武对徐安定说了几句“别着凉了”之类的话就匆匆往外走,一是确实想帮帮这些苦命人,二是何不知寻了过来,好歹也有个呼应。
库房外边是一片大空地,三三两两到处聚集着歇脚闲聊的脚夫,在脚夫累年累月的踩踏下,空地早已一片荒芜,连地面都给磨平了。
此时空地上正中间停靠着十数辆马车,马车上堆满了要交由脚夫们抬走打着铆钉的长木箱,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只能看见两个脚夫抬着一个箱子脚下也踉跄,沉重的不行。
在一众脚夫上工的路径两侧,排满了黑衣蒙面的汉子,一直延伸到尽头,这些蒙面汉高大魁梧,站在地面上就好像铁塔一般,一动也不动,全部手持铁矛,若是有异常出现,谁也不会怀疑,顷刻间那几十杆铁矛就会把异常捅个底儿掉。
魏成武一阵狐疑,可见状,那群黑衣客不像冲着自己来,显然木箱子才是重中之重,便放宽了心,见着刘管事捧着一本记事簿站在马车停放处的一侧,就快步走了过去。
岂料还在半途时,马车后接连窜出七八位挂长刀的黑衣蒙面大汉,见着有人靠近,就不由分说,“噌噌噌...”的拔出了长刀。
魏成武眉头一皱,那七八把出了鞘的长刀是在熟不过,喋血广陵时就不知斩碎了多少把,今夜有缘再次相遇,只可惜情形不乐观,不好当场发作,又疑惑箱子内的东西,便顺水推舟,假装惊恐高高的举起双手,想着先糊弄过去再说。
虽是魏成武示弱,但那些个手持长刀的大汉还不清楚眼前人的身份和来意,就不敢随意撒泼,只死死的拦住马车,不说话。
魏成武眼睛瞪的跟勺子一样,竟不相信就这也能僵持住,便把目光投向了刘管事,只是后者在古怪的氛围下,更是战战兢兢气不敢出,生怕那不长眼的长刀,不小心就割下了自己的脑袋。
一时间魏成武哭笑不得,可见着刘管事那副畏惧的样子,更确信在场的黑衣大汉都是行伍中人无疑,地位肯定还不低,而且值得广陵守卫军如此慎重对待的木箱子必然大有来头,只是当下进退不得,稍有差错,明日就难登上船,广陵守卫军有何谋划也就不得而知。
好在僵持没多久,魏成武就见着了一熟人,那领着他们去库房的“黄皮猴子”正喘着粗气快步走了过来。
魏成武心想“若是有人肯表态,尴尬的氛围也就不攻自破。”便冲着黄皮疯狂的挤眉弄眼,希望后者能应一两声,告知一下那些大老爷,自己“低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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