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皇宫内院。

皇甫誉用修长的手指夹着白子,眉头微蹙,将棋子扔回棋盒“朕又输了,算了,下棋朕永远不可能赢你。”高泰和躬身行礼:“臣惶恐。”

皇甫誉接过古澜嫣递送过来浓郁茶香的茶杯,“好了,起来,玩笑话还当真了。”轻轻呡了一口,茶香四溢,“嫣妹茶艺又进步了。”古澜嫣微笑不语。

“金仲武为何突然离开北陵?”

高泰和摇摇头“恐怕天底下没人会知道,除了他自己。”皇甫誉握着古澜嫣的手“若不是碍着朕的身份,朕真希望能见见他。”古澜嫣道:“面对西梵,东周朝廷高官厚禄,御恩堂,音刹寺的威逼利诱,还能独善其身,这样的江湖人确实不多了。”皇甫誉悠悠然躺在古澜嫣腿上“希望他能活着回来。”

高泰和继而道:“司徒宰相好像一直派人打听那个叫沐白的少年。”皇甫誉撇撇嘴:“咱们这位老宰相素来瞧不上江湖武人,江湖势力他绝不会用的,若是有军队调动,你高大人却不知道的话,那朕就摘了你的乌纱帽。”

高泰和躬身行礼“臣下明白。”

北陵宰相府

蘸满墨的毛笔,苍老的手指紧紧握着笔杆,在洁白的宣纸上潇洒的挥毫着。

“相爷”声音嘶哑低沉。

“人找到了吗?”沧桑却响亮浑厚

“找到了,不过。。。”

“有话直说。”

“杀死二少爷的那小子在郢城,不过宫里传出话来,陛下说江湖事江湖了,出动军队会不会不妥吧。”

流畅的笔锋有了丝毫停滞,持笔者便立刻继续挥写,毛笔终于停下了,“江湖”两个字赫然出现在宣纸上。

“把他带回来,若有反抗杀无赦。”

“是,相爷。”

万福万寿园,众人皆身着丧服,“砰”金伯商怒不可揭拍桌大吼“老二走了?什么时候走的?为何非要现在走?难道有什么事情比家人生死还要重要?”

仆人们站立在两旁,夏紫宸从未见过大舅舅发这么大的脾气,也不敢多嘴深怕会挨一顿无缘无故的责骂。

“老大,你发生什么火?”金老夫人在金绫罗的搀扶下走了进来,金伯商急忙搀扶金老夫人坐下,金伯商怒气冲冲“不知为何老二离开了郢城,现下他离开恐怕。。。”

金老夫人淡淡道“老二是我让他出去办事情了,不行吗?”金伯商恭敬道:“母亲,儿子不敢。”金老夫人声音有些颤抖“云鹤的葬礼准备的怎么样了?”金伯商悲切万分“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始了。”

金老夫人颤抖着身子慢慢站起来悲恸道“葬礼开始。”悲伤气氛萦绕在整个金家。

曲转悲绝的丧乐应时响起,哀感凄绝,引人共鸣,失去亲人的阴霾笼罩着在场的每个人心头。

夏紫宸眼泪啪嗒啪嗒流个不停,嘴里还不断念叨着“虽然我这表哥是个纨绔子弟,但是本性不坏,最重要的是胆小,还肯让我欺负。呜呜”

沐白搂着夏紫宸,“别哭了,我娘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夏紫宸推开沐白“人家真的很伤心,控制不住!”

“御恩堂弟子前来拜祭!”门口传来喊声。

众人走出灵堂,沐白定眼望去众人皆白衣黑发,手握长剑威风凛凛。

“在下御恩堂梁颂,拜见老夫人。”为首是个二十几岁的少年,沐白仔细端详,是个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见他态度不卑不亢,礼节周到恭敬,便知道他出身绝不会低。

“哼,狐假虎威。”自御恩堂的人来到这里,躲在沐白身后的夏紫宸嗤之以鼻,更不曾有什么好脸色,沐白好奇问道“你们有过节?”

夏紫宸白了沐白一眼,只是哼哼一声也不说话,继续躲在沐白背后。

金伯商拱手道“不知各位到万福万寿园有何事?”

梁颂拱手“奉堂主之命,前来为金老夫人贺寿,哪知路上遇到些麻烦事情,我等快马加鞭赶来却还是晚了一步,方才听说云鹤兄英年早逝,实在是天妒英才,在下痛心疾首,特来此拜祭,以慰云鹤兄在天之灵。”

金伯商听他话语间满怀悲愤,感情真挚,不由大为感动,急忙引他们入灵堂祭拜。

夏紫宸一直躲在沐白身后,似乎不想被梁颂等人看到,沐白也不管他,任由他躲在自己身后,梁颂等人一一上完香,皆劝慰金伯商勿要伤心过度,万万保重身体。

众人寒暄几句,梁颂表示要赶回御恩堂回复师命,谢绝了金伯商的邀请。众人走出灵堂,梁颂等人告辞离开。

出了万福万寿园,梁颂突然说道:“给我盯着夏紫宸和那个小子。”

丧礼结束后,沐白和夏紫宸被金老夫人叫到内堂,“外婆,您找我们来有何事啊?”

金老夫人走到沐白面前:“小伙子,我拜托你一件事情。”

沐白拱手:“老夫人有事请吩咐,小子定当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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