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餐桌上,满婆和静秋都很欣慰阮炼转变了对苏渐白的态度。不过转变的太过突然,堪称是毫无预兆,毕竟一直到昨日,家中众人看到的始终都是阮炼对苏渐白冷冰冰的无视。
老太太率先接着海棠的话问:“安哥儿,你这是想开了?”
在老太太看来,阮炼那副态度就是故意和人置气,真的能做到无视一个人,还真不是阮炼这样。
老太太还认为,这世上最傻的事情就是别人惹了你,他没怎么样样,你却使着劲儿的生气,这根本就是得不偿失嘛。
全然忘了她自己心里,一晃多年始终暗戳戳的卡着根名为李燕华的刺。
阮炼目光平静又温和的看着苏渐白,海棠离得近,张了嘴想说话,一时半会儿却不知道怎么组织。
她心中难以形容,只是本能的感觉哥哥现在的目光看起来是他一向的神情,但她觉得还是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海棠年龄小,词汇量不够,就是没办法准确表达。
她便只再次说了一遍曾说过的话:“哥哥,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满婆却欣慰道:“这才是做大哥的样子,安哥儿,你之前为什么针对小白?”
阮炼先故作惊讶的问道海棠:“哪里不一样了?”
才对满婆谦虚回道:“我之前只是做了个梦,梦中有个很讨厌的人与小白有些相像,所以不由自主迁怒小白了。”
阮炼看着苏渐白这还是小男孩的脸,对着他一脸的惊讶愧疚开口:“我向你道歉,小白弟弟。”
苏渐白被这道歉吓了一跳,来不及想的立刻回答:“不,不用道歉。”
随即反应过来,苏渐白快速一思考,带着点笑,小孩声音乖乖的答道:“既然只是误会,现在误会说开了,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看着这纯真无邪,十分大肚的小男孩苏渐白,阮炼仔细看苏渐白,心中恶意的想:你这话说的有几分真?
只是面上不显,温和回道:“是呀,误会说开了,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餐桌上成年人们围观了一场纯洁无比的误会释怀现场,小孩子们说的话也很童言童语,但也让成年人们感慨了一番,果然还是小孩子们的心灵最纯净,大人们可就不一定能这么纯真的和好。
老太太和满婆还有保姆们,就着这一场和好,打趣了阮炼几句,阮炼却不再多说,几个大人又去打趣苏渐白,苏渐白羞涩的乖巧回应到。
老太太看着苏渐白,就目光捎带了苏渐白身旁坐着的蒋北离,便也带上了这男孩:“北离啊,你看看小白多会说话,这一点你应该向他学学。”
蒋北离正在与早餐的香肠煎蛋作斗争,今日早餐为西式,用的是刀叉两样工具。内容是德式烤香肠,煎成金黄的溏心蛋,新鲜出炉的烤面包、烤土豆,鲜榨橙汁与热牛奶任选其一,不允许两样都喝,以防牛奶橙汁生成沉淀导致胃疼。
一致如透明人一般远离他人的对话,突然被点名,蒋北离手上的刀切下,香肠成了两截。
盯着这切开的食物,男孩子低声回答:“小白……很好。”
老太太本来就年龄大,耳朵有些背了,便没听清这答话,于是继续说:“都是东山来的小孩,这孩子怎么就和个闷嘴葫芦似的,和小白一点都不像。”
不过老太太也只是顺嘴一提,蒋北离有没有接上她的话,她都不在意。
很快,老太太说完这句,就指使着小保姆做这个做那个了。
苏渐白正要回答,见状,只能讪讪的回头看了眼蒋北离,见他专注早餐食物,就悄悄凑过脑袋小声问:“你觉得我哪里好?”
蒋北离垂着头,专心的切着盘中食物,一下一下的切成小块:“你这样子挺好的。”
苏渐白就道:“那你应该和我学一学,北离,我们才是一路的人。”
话到最后,苏渐白声音已经轻不可闻。
蒋北离切煎蛋的手一顿,满婆的声音幽幽的在他们背后传来:“坐如钟,站如松,嗯?”
苏渐白立刻坐直了身子,不敢再凑在蒋北离耳旁咬耳朵了。
上午八点到十点,四个孩子排排坐的一起写英文试卷。
因为三个男孩要备考初等入学考试,海棠已经好多课程不和他们三个一起上了。
今日难得爱德华老师请假,海棠就被满婆带着,三个男孩子做英语入学模拟考试卷,她则做五年级的英语试卷。
三个小孩近乎同时的在九点半做完试卷,阮炼更是逆天,大概用时四十分钟就已经全部写完,加上二十分钟的检查时间,阮炼无所事事的只能对着卷子发呆。
满婆见状,用了几分钟改完试卷,看着熟悉的满分结果,满婆面带欣慰的笑容,允许阮炼可以先离开书房自由活动,比如可以去楼下客厅陪老太太说说话看个电视。
在三个小萝卜头艳羡复杂的目光中,阮炼离开了书房。他没选择去客厅,下了一楼,遇到了领着小保姆打扫卫生的静秋,打了声招呼,阮炼穿着一身短袖来到了洋房外面。
站在院子中,阮炼看看自己的五短身材,像模像样的做了一套伸展运动,就绕着洋房慢步跑起了圈。勉强跑了两圈,阮炼撑着膝盖喘气,五月底的天气温已经有了三十度,额头的汗不住的滴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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