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一鸣在前面挑着灯,阮思走在后面,忍不住提了个问题。

“豆子,我问你,啸山虎手下的几百个山贼平日里吃什么?”

“嗨,”窦一鸣笑道,“生来一张嘴,还不是跟我们一样,有饭吃饭有肉吃肉。”

阮思寻思道:“那你说他们会不会在山上种地放牧,自给自足?”

窦一鸣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嫂子你想啊,要是他们肯耐着性子好好种庄稼,又怎么可能跑到山上去落草?”

“再说了,清河县周边多是群山峻岭,地势陡峭,只有山脚边才能垦出几亩能耕的田来。”

阮思自言自语道:“果然和我想的没错,想要吃的就得去抢,或者由山下的村子供应……”

说话间,二人已走到牢房最深处。

窦一鸣叼着灯笼杆,掏出钥匙打开刑房隔壁的门,示意阮思先进房间。

“嫂子,你先在这里坐一坐,等老大忙完了,他会过来找你的。”

阮思不疑有他,刚进房间,身后的铁门便咯吱一声关上了。

“豆子?”

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窦一鸣愧疚地说道:“嫂子别担心,囫囵眯一会儿吧。”

他的脚步声很快远去了。

阮思发现她被关在一间暗室里,和上次来过的刑房仅有一墙之隔。

那面墙最高的位置开了一扇狭小的气窗。

她心想,窦一鸣虽然顽皮,但也不敢这样捉弄她,将她囚禁于此定然得了晏瀛洲的授意。

窗户那边,隐约传来一阵倒抽冷气的嘶嘶声。

阮思心中生疑,搬了把椅子爬上去,离气窗更近一些,屏息听着隔壁的动静。

“荀大人,姚大人,人犯已经在里面了。”

隔壁,荀县令和姚钰一同走进刑房,将带路的狱卒打发走了。

刑架上绑着个伤痕累累的犯人,浑身上下竟没一处完好无损的皮肤。

荀县令上前揪住犯人的头发,将他的脑袋一把提起来,故意惊呼道:“哦哟,这不是贾大少吗?”

姚钰掌着烛台站在一旁,微笑道:“姐夫莫不是认错了人,人家如何会沦落到这番光景?”

“荀俊才!”贾善狠狠盯着眼前的两张脸,“姓姚的!你们还不快把大爷放了?”

荀县令做出一副又惊又怕的样子,忙松开他的头发,低呼道:“哎呀呀,这回可如何是好?”

“只要你放了我,我会向我干爹求情,放你一条生路……”

姚钰将那簇明晃晃的烛火凑到他的眼珠旁,温和地笑道:“那本官呢?”

“啊啊!你拿开!你把火拿开啊!”

贾善拼命闭紧双眼,只觉得眉毛都被燎光了。

“你上次见我时可没那么怕我,”姚钰的声音温柔低沉,“而且还待我亲热得很呢。”

那一次,贾善将姚钰误当作阮思,又是亲嘴又是搂腰,手还隔着裤子摸到了某个部位。

贾善快要哭出来了,哀求道:“不过一个小娘们,大爷我就随便玩玩,你要玩你拿去玩好了。”

“哼!”

荀县令以为他说的是荀夫人,立刻火冒三丈,将他的头重重地往后一按。

“砰”的一下撞得贾善眼冒金星,疼得一个劲地倒抽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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