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局面一时间波谲云诡,表面的平静如同投下石子的湖面渐起涟漪。
大火一直烧到半夜将所到之处全变为焦土方作罢,时至天清明城中却依旧被烟尘所笼罩着,空气中也满是焦木之气。
秦韵恍惚间醒来,感觉身上凉丝丝的,原是和衣睡着半夜将被子踢开,怕是有些受凉了,晚间未曾进食,现下也有些鄙心否吞食。摸到窗边的被子裹成一团靠在窗沿上,略感伤叹。依稀闻见一股淡淡的胭脂香飘荡在房间中,似细纱一般悠悠垂坠于身边,又仿佛一道温和的视线缓缓包裹着自己,看着自己却未带有一份同情之色。蓦然想起有麝自来香,不必迎风撩衣裳,这一股香气也像极了那个带着麝香墨气的男子,相见倒有数次了却还不知身份,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莫不会是北国的探子,想着忧心着默默又睡了去,这回倒是真真受着风寒了。
日间起身,鼻塞却仍闻见夜里的花香,便问到明辞得知窗前不知何时放了一盆花貌似山茶,开着粉色的大花。
第二日又换了一盆绿梅,第三日换上了杏花。
秦韵第四日坐于房中等着来人换花,苦等了一日却未等到。
听得苑中小斯讲起北方战火顿起,父亲晨间上朝,夜深了才回府。怕父亲又要出征赶忙往书房走去。
步至廊亭,听见细碎的交谈声,略显熟悉。
“先生,李津家监视的那几个下人,昨夜准备传消息出去,被暗中拿下了,北边的消息怕是不太准确,不过确于季知远有关。”太傅府包衣刘煜俯首说道。
“季仲不知?”背着手仰头凤眸微暇望着元帅府的角楼侧目问着。
“这......大抵是不知。”听得瞿卿明冷暖难测的声音愈加俯低了身。
“不知?那他也是教养了个好儿子,季微明那榆木呢?”堪堪转过身微伏下腰捏着刘煜的肩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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