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没事。”
童乐叹息一声,将自行车停靠在一旁,然后朝着斜后方的便利店走去。
回来时,童乐手上多了一个袋子。林倬拿出一瓶饮料,拧开就喝。童乐拿出创可贴和药水。
林倬皱眉,说:“哎呀,没事。”
“别动,就算我不弄,等会儿安儿看见了,也非得拽着你给你治疗。影儿说了,她最近总盼着谁摔了,谁磕了,好让她当一回儿小医生。”童乐一面说着,一面往林倬的手肘轻轻涂药。
可能是有点刺痛,林倬的手臂稍微缩了一下。他问:“她也要跟她妈妈一样,长大了当个医生?”
童乐低笑一声,说:“不会。她胆小,当不了。”
林倬说:“没事,我们阿泽胆大。我会把他教育成一个勇敢又温柔的男人,以后替你好好保护安儿。”
童乐突然想起了什么,说:“等会儿。听说,阿泽亲了安儿?”
林倬憨笑着挠腮,说:“他说安儿的脸蛋红扑扑的很可爱,不知道为什么就亲了下去。放心,我已经深度教育那小子。”
“可是安儿哭了。”童乐正色道,一副讨说法的模样。
“保证没有下次。”
“听说,他扮鬼吓安儿。”
“哈?这我不知道。”
“她跟我说,以后都不想跟林泽做朋友。”
“没事,反正以后他们是一对。”
童乐盯着林倬,继续面无表情地说:“听说,阿泽一不小心烧了安儿的头发。”
林倬叹了口气,低垂着头,“别说了,安儿已经对阿泽恨之入骨了。”
“安儿对阿泽的怨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怪我们把他宠坏,让他一天比一天混账。而且,儿子随爹,我也没有追女孩子的天分,只会越搞越砸。如果不是小予要了我,指不定我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林倬虽然平日里秉持着严父的形象,实则爱子如命。而妻子温予也是一个温柔开朗的母亲,说林泽是宠坏了的孩子确实不可置否。他调皮也聪明、骄傲也有礼,更带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无论跟谁的关系都相当和睦。这样的孩子必然是受欢迎的。人人都喜欢林泽,除了童遇安。这无疑就是林泽的心结,他想要征服童遇安,奈何对方是头犟驴。而他所谓的方式往往也是弄巧成拙。
林倬抬头,一脸无措地问童乐,“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女儿随娘,犟得很。恨了谁,不要谁,真的说到做到。影儿恨我的那几年,我真的是她眼里的透明人。”
“那以后,安儿要是不跟我们阿泽在一起怎么办?阿乐,你也不想女儿远嫁吧。咱俩快想想办法。”
童乐闻言哭笑不得,用手揉揉太阳穴,说:“他们才多大?你以为旧社会呢,童养媳呢?再说,安儿以后要跟谁在一起,那是她自己的人生,我尊重她的选择。”
林倬噎住了,低声说了一句:“你就是不喜欢我儿子。”
童乐一怔,郁闷不已,说:“那是你儿子,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林倬听言,不禁嘴角上扬,他说:“你也站在我的角度想想。除了你女儿,再也没有那家的姑娘让我那么喜欢了。童乐,我告诉你,你女儿以后只能是我儿媳妇。”
让彼此的子女成为彼此最珍贵的人,相守一生,这一直都是童乐和林倬共同的梦想。
童乐觉得头疼,一股滑稽的情绪随之涌上心头,他放好东西,两手开始抓挠林倬的头发,“疯了,疯了......”
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就这么像个孩子似的打闹起来。谁能想到他们一个是铁骨铮铮的警察,一个是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
“林警官,童教授。”
两人瞬时收住,迅速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转过身去。来人是童遇安的班主任,一位年轻的女老师。
双方问好后,徐老师笑着说:“遇安看见爸爸来接她一定很高兴。上周的作文题目是我最爱的人,遇安写的是爸爸,她写得很好,字里行间都充溢着一股真情实感的温暖,她真的非常爱爸爸。”
虽然女儿已经说过无数次她最爱爸爸,但每一次聆听内心深处依然暖得要命。童乐笑了,眼角眉梢也温软了。他想,影儿该吃醋了。
“林警官,我奶奶已经出院了,有机会我和我的家人一定亲自登门感谢。”徐老师对林倬恭敬地说道。她奶奶患有阿尔兹海默症,上个月走失时,是林倬在山上找到了老人家,一路背着下山。
林倬有些受宠若惊,忙不迭地说:“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老人家身体安康就好了,请代我向你奶奶问好。”
就在这时,另一位值班老师喊了一声徐老师,徐老师只好跟两人道别,折身返回。
林倬松了一口气,瞟见童乐在看什么,循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他似乎永远长不大的弟弟从车里出来,春风满面地向他们走来。
“我亲爱的哥哥们,你们也来啦。刚好,我不用送阿泽和安儿回家,直接带着家家和幺儿去跟谣谣回合。”林远冲着他亲哥哥,他大舅子笑道。
林倬面对着林远,总是忍不住疾言厉色,好比现在:“你以为我们是你啊?思家和林止上学以来,你来学校有五次吗?”
林远皱起双眉,怨声道:“哥,你说话怎么老带刺?我这不来了吗?再说,你以为我不想时常陪在孩子们身边吗?我这不是为了做生意,养家糊口吗?”
林倬懒得看他。
“阿远,你这裤子跟我的一个学生同款了。这么一看,还挺年轻的。”童乐瞟了一眼林远的破洞牛仔裤,悠悠地说道。
林远一听乐了,说:“哥,这是我们厂新出的款式,最近流行得很,我给你们也带几条吧。”
童乐淡笑着拍了拍林远的肩头,说:“谢啦,不用客气。我只穿影儿给我买的衣服。”
林远:“……”
林倬没想到童乐居然跟这小子聊了起来,莫名来气,说:“阿乐,你回去也跟童谣说两句,让她一天到晚别只顾着工作,孩子不是用来放养的阿猫阿狗。前两天,家家发烧了,自己一声不吭地找药吃了就睡了。”
童乐皱了皱眉,看着林远说:“我姐不用我说教,她自己有分寸。”言外之意就是,没有分寸的人才要说教。
林远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根本就是一伙合起来欺负他的。就在这个时候,放学铃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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